出格洛克,侧身滑入商场时突然急停,霰弹枪的轰响震得水晶吊灯簌簌作响,铅弹将人体模特轰成漫天塑料碎片。
“警察吗?再过来我就......”挟持者的威胁被金属撞击声打断。
朝暮掷出的小刀精准击中他眉骨,在对方踉跄的瞬间,她蹬着倾覆的柜台跃起。
长刀自下而上贯穿下颌,刀尖从颅顶穿出时带出粉白色的脑组织。
被挟持的售货员瘫倒在地,看着女杀神抽刀时甩出的血珠在灯光下划出虹彩。
“蹲好别动。”朝暮甩动刀身,血线在墙上泼洒出扇面痕迹。
她突然侧身举枪,隔着三层楼的中庭击穿栏杆边狙击手的咽喉,弹壳坠地的清脆声响中,收刀入鞘的咔嗒声格外清晰。
澹璇鳞的叹息透传来:“热武器使用超限了。”
“还剩两发。”朝暮换弹匣时目光扫过中庭。“东南角安全通道,四人武装小组。”
她突然加速奔跑,蹬着自动扶栏跃至二楼,战术靴踩碎栏杆借力反跳,下坠途中双枪连射,子弹精准穿透三个暴徒的凯夫拉头盔缝隙。
最后一人举起的冲锋枪被长刀劈成两段,断口处迸出的火花尚未熄灭,刀尖已没入他的喉结。
当警队冲进商场时,只看见被电击项圈锁住的暴徒围着中央喷泉蜷缩成圈。
朝暮正站在喷泉雕像顶端,用绷带擦拭刀身上的血渍。
她背后的长刀在警灯映照下泛着蓝光,而腰侧枪套里的格洛克枪口还冒着青烟。
“加油。”她对着。
月光掠过她腰间热像仪闪烁的绿灯,照亮战术手套上正在凝固的血珠,像极了黑暗里渐渐熄灭的星。
街道重归死寂时,朝暮站在破碎的灯牌下缓缓吐息。
刀尖垂落的血珠在沥青路面绽开第八朵暗红的花,她指节因过度用力泛出的白痕正逐渐消退。
一种奇异的宁静顺着脊椎爬升。
最初挥刀时的燥热还灼烧着太阳穴,那些暴徒的惨叫像钢针扎进神经,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更暴烈地撕碎什么。
但当长刀第三次剖开胸腔时,某种冰冷的韵律开始主宰她的肢体。
现在完成最后一记袈裟斩,暴徒颈动脉喷溅的温热液体竟像春雨般让她绷紧的肩胛微微松弛。
她低头凝视颤抖的指尖,那不是恐惧而是某种瘾症得到满足后的生理性战栗。
耳机里澹璇鳞的呼吸声变得清晰起来,先前被杀戮渴望压制的听觉正在恢复,三百米外有孩童在哭泣,东南方向传来玻璃碎裂声,但这些不再像钢锉般折磨她的鼓膜。
她无声地翕动嘴唇,反手收刀入鞘时金属摩擦声异常悦耳。
先前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的猩红噪点渐渐沉淀,世界重新呈现出清晰的轮廓,卷闸门上的弹孔分布、血泊里漂浮的超市传单、甚至远处路灯灯泡的钨丝断裂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