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,你说啥呢,你跟我妈咋就对不起我了。”
许三观笑了笑,赶紧转移话题,“对了爸,我早上刚去医院看过妈,她没啥大事,医生说再养几天就能出院了,你别担心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……”许百里松了口气,又叮嘱道,“你多去看看你妈,她心思重,别让她总想着家里的事。”
父子俩又匆匆聊了几句,大多是许三观宽慰父亲,让他在里面好好照顾自己,别担心外面的事。
很快,值班警察敲门提醒:“时间到了,该走了。”
许百里不舍地看着儿子,再三叮嘱:“别硬扛,实在不行就回部队,家里有你二哥呢!实在不行,实在不行我让老二把房卖了先赔给人家。”
“知道了爸,你放心吧!”许三观起身,看着父亲被警察带走的背影,鼻头一酸。
强压下翻涌的情绪,他走出监区,掏出手机,在通讯录中翻找出大队长的电话。
刚想按下的时候,却又犹豫了。
他早就想好了,要给大队长打电话,向大队长借钱,可这话到了嘴边,就不是那么容易开口了。
可母亲做手术要钱,父亲还在拘留所,还有那么多的债主,以及家徒四壁的场景。
他还有得选吗?他没得选。
一咬牙,许三观当即按下了拨号键。
……
Y市。
军区大院的小洋楼里。
林业坐在沙发上,手里拿着个苹果,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。
老妈与保姆正在准备晚饭,他倒是得了闲。
正好,吃完了晚饭之后就赶回部队,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,可得好好张罗张罗。
这好歹也是龙脊山基地的第一个春节。
这般想着,他拿起手机看了看,并没有未接来电。
他眉头一皱。
按照时间推算,许三观早就已经回家了,真要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情,理应打电话过来了。
可并没有。
难道是猜错了?
却又不像,许三观那样子一看就是遇到麻烦了。
不过,许三观不说,他也不好过度追问人家的家事,等等再说吧。
刚放下手机,手机铃声响了。
林业当即拿起手机,看着屏幕上“许三观”的名字,他当即起身走进书房,顺手关上了门。
接起电话,林业的语气带着点严肃:“东风,有事吗?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?”
电话那头,许三观结巴道:“龙头,我、我遇到点事情,想、想请你帮忙……我不知道跟谁说,只能找你了……”
“别婆婆妈妈的,直接说事。”林业放缓语气。
许三观性格憨厚,不是走投无路,绝不会轻易开口求助。
接下来的几分钟,许三观断断续续地把家里的事说了一遍:大哥欠债跑路、父母住院被抓、债主上门催债,还有自己想保释父亲却没钱的困境。
每说一句,他的声音就低一分,最后满含惭愧:“龙头,我知道这要求太过分了,可我实在没办法了,我找不到人借钱,只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