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像极了死神的呜咽。
绝望如潮水般漫过全身,连抬手擦拭嘴角血污的力气都再没有了,只能任由毒发的剧痛将意识一点点吞噬。
当毒火在五脏六腑中肆虐,温羽凡已嗅到死亡的腥甜。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深渊的刹那,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割裂雾气,悄然降临在他身侧。枯叶被劲风掀起,却未发出半点声响。
他努力睁眼,视线却被血雾蒙住,只隐约看见灰影笼罩头顶。
苍老而沙哑的笑声裹着冰碴滚落耳畔:“呵呵……倒是有几分本领……既然岑老鬼恨不得你死,我就偏要救你。”
话音未落,一股森冷气息逼近,温羽凡甚至来不及挣扎,便有一物被强行塞入齿间。
那东西触感怪异,柔滑似玉却透着刺骨寒意,甫一入口便化作冰流直冲咽喉。寒意如同千万根冰针,瞬间贯穿七窍,连思维都被冻得迟缓。
温羽凡瞳孔猛地收缩,刺骨的冰寒如潮水般漫过灵台,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凝成冰晶。
紧接着,剧烈的眩晕袭来,世界在眼前扭曲、破碎,他再也支撑不住,彻底坠入了无边的黑暗。
山月不知何时已攀上碑顶,银辉如纱漫过战场。
温羽凡骤然惊起,下意识去抓背后的武士刀,掌心却扑了个空。转头望去,那刀斜插在三尺外的碎石堆里,冷冽的刀身映出他苍白如纸的面容,倒像是另一个魂魄在窥视自己。
四周死寂得可怕,唯有露水从叶尖滴落的“嗒嗒”声,在空谷中格外清晰。
方才惨烈厮杀的痕迹竟消失得无影无踪,伏兵尸首、断箭残网皆被清扫一空,仿佛一切都是场荒诞的噩梦。
唯有蛊师的头颅孤零零地滚在石碑阴影里,空洞的眼窝里,两只荧光蚰蜒正缓缓爬动,绿莹莹的触须在月光下轻轻颤动。
“是谁……”温羽凡沙哑着开口,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。
这才惊觉喉间灼烧感尽消,体内肆虐的毒气也已荡然无存。而救他的神秘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,唯有山风掠过林间,似在嘲笑他的困惑。
温羽凡下意识吐出嘴里的异物,一枚三寸长的玉蝉落在掌心,凉意瞬间蔓延。
蝉翼薄如冰片,流转着细碎虹光,在月光下闪烁不定,触手沁凉透骨,仿佛握着一块凝结千年的寒冰。
更奇异的是,玉蝉腹部刻着个古篆“解”字,笔画间凝着一丝暗红血线,似是用指尖血精心祭过,透着股说不出的神秘与诡异。
“岑老鬼……”温羽凡摩挲着玉蝉腹部的刻痕,指腹触到那道血祭过的纹路时,竟隐隐传来一丝温热。昏迷前那句带着森冷笑意的“岑老鬼恨不得你死”在耳畔回响,他忽而低笑出声。
江湖诡谲如渊,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明白,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。而这枚带着神秘气息的玉蝉,不仅是救命符,更是撕开迷雾的利刃。
他将玉蝉贴身收好,布料隔着沁凉的触感,却似有团火在胸口灼烧。
随后,他又去捡回了自己的武士刀,刀身上交错的刮痕与凝固的血渍,无声诉说着方才的惨烈厮杀。
他用衣袖仔细擦拭刀刃,寒光映出他微蹙的眉峰,当刀身“咔嗒”入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