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给各分会的资源配额,在原基础上再翻三倍!众位皆在场作证,蒋某断不会赖账。”
此言一出,赛博武馆的年轻人立刻交头接耳,西北老者的酒袋都忘了往嘴里送。
戴宏昌趁热打铁,从匣中取出一叠烫金契约:“诸位请看,这是蒋总管拟定的《资源倍增协议》,只要投了蒋总管的票,明早便有三车物资直送贵府!”
温羽凡在立柱阴影里轻嗤,指腹摩挲着腰间睚眦面具的獠牙。
这哪里是演说,分明是把金元宝拍在桌面的响堂口。
江湖虽不比官场明面上的规矩,但这样赤裸裸地拿真金白银砸选票的做派,可要比管御风的理想主义更叫人牙根发紧。
蒋明哲拍着胸脯承诺“顿顿有酒喝,月月有金拿”时,鎏金纽扣在他起伏的胸口晃成一片光斑。
管御风扶着座椅的指节泛起青白,身后立柱上的“止戈为武”匾额,恰好将他的影子劈成两半,一半浸在金条的金光里,一半陷在演说台的阴影中。
最后,陈墨抚过断指上的钢套,在众人目光中缓步登台。
他的目光扫过厅内狼藉,忽然露出一抹苍凉笑意。
“诸位可还记得,这四个字的分量?”他抬手向上一指,身影精准落在“止戈为武”匾额投在地面的影子中央,“六十年前,我等先辈提刀跨马,为的是守护家国山河;三十年前,我们在暗巷里拼杀,为的是给武道留一线香火;可如今呢?”
他猛然转身指向蒋明哲,袖口扬起的劲风卷得金条上的鎏金粉扑簌簌落在对方马褂上:“有人拿江湖当钱庄,有人把兄弟当棋子,所谓协会,早已成了藏污纳垢的金窟!”
台下一片死寂。
西北老者捏扁了酒袋口,浑浊的眼珠映着立柱上斑驳的“武”字;
赛博武馆的年轻人摘下卫衣兜帽,露出额角的武道协会刺青,那是他们十六岁入会后,用鲜血纹上的信仰。
陈墨从怀中掏出半卷残旧的《武者戒》,纸页间夹着干枯的竹叶:“这是我师父临终前交给我的,他说‘拳可断骨,不可断志;刀可弑敌,不可弑心’。诸位且看……”他抖开纸卷,露出内侧密密麻麻的血字,“这是近十年间,为了保护平民百姓而死的三百零七位武者名单,他们中最小的,才十七岁。”
温羽凡攥着刀柄的手忽然收紧。他不禁怀疑:“这样的陈墨,真的是害死老会长的恶人吗?”
霞姐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,手掌轻覆在他握刀的手上。
“我不承诺金条,不承诺配额,”陈墨在“止戈为武”匾额下举着纸卷立誓,“但我敢立血誓:若我掌权,必以铁律整肃协会……私吞资源者,断其掌;戕害平民者,剜其心;通敌叛国者,灭其满门!”
三十六盏气死风灯突然同时爆起灯花,火星溅在陈墨灰白的鬓角,像极了他年轻时夜战群雄染过的霜。
演武场方向传来夜枭长鸣,惊得檐角铜铃荡出一串碎玉般的清响,恰似三百零七颗年轻的心脏,在暗夜里齐齐跳动。
“够了!”蒋明哲突然暴起,指尖死死捏住鎏金纽扣,指节因用力泛白,嘴角扯出一抹阴鸷的冷笑,“好一套慷慨激昂的说辞,好一个整肃协会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