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的烫金字样泛着冷光。
这番调动说是平调,实则将他架空:新部门的公章还未刻好,经费审批权却已攥在戴宏昌手里,所谓“主抓计划”,不过是让他在基层武者的期待与蒋氏财库的铁闸之间,扮演一个左右为难的小丑。
散会后,温羽凡倚着廊柱擦拭刀柄,望着管御风攥着任命状远去的背影,忽然低笑出声。他腰间的睚眦面具也像是咧开獠牙,仿佛在嘲笑这江湖的新规矩。
当“止戈为武”的匾额被镀上金粉,当武者的信仰可以明码标价,所谓“新班底”,不过是金元宝垒成的戏台,每个人都在扮演蒋明哲写好的剧本:
有人唱红脸收民心,有人唱白脸镇场子,而真正的主角,永远躲在金条堆成的幕布后,数着算珠上的血渍,笑看理想在铜钱眼里打转。
任职当日,温羽凡便走马上任。
他原以为,自己这个副会长不过是个挂名虚职,可当他走入昔日陈墨的办公室时,便对着案头如山的文件瞪圆了眼……
先不说堆成小山的《武馆开设区域审核表》《武者纠纷调解申请书》需要批阅,单是每日接连不断的琐事便足以让人头大:
张家新武馆开在李家武馆斜对角,两家人为“风水犯冲”要约架;
吴家公子嘲讽陈家公子修炼的《鹤型拳》是“花拳绣腿”,双方约战演武场;
王家护院醉酒后,竟在徐家镇宅石狮子上撒了泡尿,两家扛着兵器堵了协会正门……
桩桩件件,俱是鸡毛蒜皮的江湖恩怨,却像无数根细针扎进他的太阳穴。
温羽凡捏碎第三支碳水笔时,终于明白陈墨担负着何等的重任……这哪里是武道协会副会长,简直是人民公仆啊!
窗外传来演武场的喧哗,某个青年的怒吼混着兵器相击声飘进来:“你敢说我家传刀法是假的?!”
温羽凡望着袖口新沾的墨渍,忽然长叹一声:“那人是怎么做到每日还有闲情逸致烹茶抚琴的。”
好在这段日子里,霞姐始终不离不弃地陪在温羽凡身边,帮他料理了许多琐碎事务。
京城六月的蝉鸣如沸,暑气裹着槐花香漫进窗棂。
两人在协会办公室里相对而坐,霞姐递来的酸梅汤盛在青瓷碗里,碗沿凝着细密的水珠。
她指尖沾着卷宗上的墨香,替他分拣着《武馆扰民投诉单》和《兵器管制条例修订意见》。
偶尔抬头时,他看见她碎发粘在汗湿的鬓角。
情感在日复一日的并肩中悄然发酵。
某个暴雨倾盆的午后,温羽凡望着她被雨水打湿的衣襟,忽然鬼使神差地开口:“搬来我房里吧,省得你每日来回跑。”
话音未落,清脆的耳光声混着惊雷炸响。
霞姐猛地抬头,丹蔻险些划破他的衣襟,发间的茉莉香与雨腥味扑面而来:“下贱!”
温羽凡捂着脸退后半步,望着她气冲冲离去的背影,只觉鼻梁发酸……
不是因为疼,是实在搞不懂这女人忽冷忽热的心思。
他望着她消失在垂花门后的背影,指尖还萦绕着她发梢掠过的触感。
窗外的雨帘如幕,将京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