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知道……江湖人眼里的‘翅膀’,不过是掌权者手里的风筝线。”
温羽凡喉头动了动,西装内袋的手机突然震动。
他瞥了眼屏幕上蒋明哲的未接来电,指尖在老人面前虚握成拳:“至少现在……”声音低下去,混着桥洞外的车流声,“我还有握刀的力气。”
“握刀?”慕容逸尘忽然大笑,震得空酒瓶滚出半米远,“等你学会躲开无形的刀锋,才算真正入了江湖的门……”
话音被剧烈的咳嗽切断。
温羽凡望着老人咳得发抖的后背,觉得有股凉气从脚底窜上来,像极了霞姐耳光的温度。
“别学我……”咳嗽中老人摆了摆手。
温羽凡还想说些什么,但终究没有说出口。
“晚辈告辞。”他再次拱手,转身时皮鞋将一枚酒瓶盖碾得扁平。
桥洞外的阳光刺眼,温羽凡看向后视镜里的自己:穿着定制西装,领口别着蒋明哲送的鎏金袖扣,却怎么看都像个套着人皮的傀儡。
引擎声惊飞了桥墩下的麻雀。
温羽凡摸向腰间,那里本该挂着破邪刀的位置,如今空空如也。
桥洞在后视镜里缩小成黑点,慕容逸尘的身影已被阴影吞噬,唯有断剑反光如同一道旧疤,刻在他视网膜上。
温羽凡回到武道协会所在的王府后,直接绕过堆积如山的文件,直奔后院旧档案室。
厚重的檀木大门推开时,霉味混着樟脑气息扑面而来,三十六排雕花木架上,蛛网与鎏金编号在尘埃中静默相对。
他的皮鞋踩过吱呀作响的楼板,指尖扫过档案盒上的铜锁……
“慕容逸尘”的名字被刻在戊字架第三层。
铁锁打开时发出闷响,仿佛某种封印被打破,露出泛黄的卷宗。
最上面是张泛黄的审讯记录,日期停在二十年前的霜降:“青霄剑慕容逸尘,私通外敌证据确凿,废去武功,囚于城西桥洞,永世不得离京。”记录人签名处,“蒋明哲”三个字力透纸背,旁边盖着褪色的协会大印。
但通篇只有寥寥数笔,既无指控细节,亦无证人供词,连“私通外敌”的具体所指都未提及。
温羽凡指尖摩挲着纸页褶皱,忽然注意到“废去武功”四字边缘有刀刻痕迹,仿佛原句被刻意涂改过。
“私通外敌却不处死?”他皱眉盯着“桥洞”二字,“京城地牢多达十七处,为什么偏要将一代剑圣囚于市井桥洞?那里分明是乞丐与流民栖身的地方,羞辱之意昭然若揭……更诡异的是,整个卷宗竟然没有任何旁证材料,只有蒋明哲的签名与协会大印,简直就像仓促炮制。”
他攥紧卷宗冲出门去,皮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鼓点。
蒋明哲身为武道协会会长,就算把所有的事情都甩给了手下人处理,但他依然需要时常在协会总部坐镇。
而他的会长办公室设在王府正殿。
“会长,有件旧案我想向您打听一下……”温羽凡推门而入时,刻意放轻了脚步声。
蒋明哲抬眼望着这位西装笔挺的副会长,指尖仍在摩挲着紫檀算盘:“温副会长对旧案感兴趣?”他笑容可掬地示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