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得像块冻僵的铁,硝烟味里揉着半残的茉莉香,像极了西郊猎场废墟里钻出的野菊。
“我愿意!”他的声音埋进她发间,带着破釜沉舟的颤音,“只是不想你因为赌气选错路……”
霞姐转身时,睫毛上的水光已凝成细碎霜花。
她踮脚轻啄他唇角,指尖勾住他腰带扣环:“傻瓜,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赌气,我早该找别人暖床了。”指腹碾过他喉结滚动的弧度,带着井水般的微凉,“京城郊外你被岑玉堂追杀的时候,我不在;西郊猎场你与融合体死战的时候,我能做的只是撬开戴家地窖的暗门……”
她的拇指摩挲着他下颌新冒的胡茬,声音忽然轻得像飘进窗棂的槐花香:“从今日起,你踏血路我便执灯,你入刀山我来递刃。今天之后,你去哪我去哪。若是再敢丢下我……”
温羽凡突然扣住她后颈发涡,用滚烫的吻堵住余下的话语。
廊下铜铃被夜风吹得急响,惊起的灰鸽扑棱着掠过半轮残月,将两人交叠的影子剪碎在青砖上,恰似宣纸上晕开的重彩,浓墨里裹着未干的朱砂。
晨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古朴的木门上织出细碎的光影。
温羽凡抬手推开寝室门,一股暖意裹挟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。
八仙桌上,青瓷碗里的白粥正腾着袅袅热气,两枚溏心蛋安静地卧在粥面上,像是两轮金黄的朝阳,切得细碎的酱菜丝码成整齐的小山,点缀在碗边,宛如精心雕琢的翡翠。
碟边压着一张素白便签,字迹力透纸背,“趁热吃,凉了伤胃”几个字刚劲有力,却又透着一丝温柔。
他的指尖轻轻抚过便签边缘,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。
曾经,霞姐在厨房里手忙脚乱,不小心炸糊了葱花,举着烧黑的铁锅不知所措,油烟熏得她睫毛打结,脸上满是慌乱。
而如今,她却能将酱菜丝切得比刀刃还细,这份细心和变化,让他心中感慨万千。
洗漱完毕,温羽凡端起碗,溏心蛋在勺尖颤出金黄涟漪。
入口时,咸香恰到好处,酱菜的脆嫩与米粥的绵密交织在一起,在舌尖绽放出美妙的滋味。
忽然,舌尖泛起一丝涩意,这味道,竟像极了母亲生前做的早点,熟悉而温暖,却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。
檐角铜铃轻响时,他踩着满地碎金般的银杏叶出门。
就在这时,他撞见李玲珑从走廊晃来,少女发梢沾着一片未褪尽的红叶,俏皮可爱。
“昨天晚上,霞姐在师傅房里睡了?”李玲珑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,眼神里满是调侃。
“小丫头片子,”温羽凡抬手弹了弹她的脑门,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,“别那么多事。”
李玲珑吐了吐舌头,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:“你们两个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,果然是夫唱妇随啊。”
温羽凡没空跟她胡闹,转身便走。
但刚走两步,他又停了下来,转头招呼李玲珑:“你已经突破内劲二重,也是时候给你安排工作了。”
“不要啊!”李玲珑拖长的尾音撞在游廊朱柱上,脸上写满了抗拒,“我不想打工啊!”
然而,温羽凡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