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布料里沉睡着的硝烟味。
刺玫坐在对面的梨花椅上,指尖攥着块麂皮布,正反复擦拭桌上的破邪刀。
她的脊背挺得笔直,可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掐进掌心,指节泛白。
宽大的灰布衫下摆下,一条青绿色的蜥蜴尾巴正不安分地轻轻扫动,布料被撑起细微的弧度,又被她猛地收紧肌肉压下去,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里,藏着她与本能对抗的隐忍。
刀身的饕餮纹被擦得发亮,映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竖瞳,她赶紧垂下眼帘,把注意力钉在刀刃上的反光里。
小玲捧着青瓷茶盏站在暖阁门口,碧螺春的热气在她鼻尖凝成细珠。
她的手指蜷缩在袖口,指甲缝里还沾着点刚沏茶时溅出的水渍。
藏在袖子里的猫爪时不时弹出半寸,又慌张地收回去,布料被勾出细微的毛边。
她望着温羽凡伏案批阅文件的背影,喉结动了动,想说什么,最终只把茶盏往怀里又拢了拢,滚烫的杯壁烫得指尖发麻,却比不过心底那点怕被厌弃的惶恐。
暖阁的炭火烧得正旺,铜炉上的水壶时不时发出“咕嘟”的轻响。
温羽凡坐在酸枝木书桌后,目光掠过三人时,指尖在文件上停顿了半秒。
他之前特意将三间耳房打通,让她们住得离静修室不过数步之遥。
这三间挨着静修室的厢房,窗沿都装了隐蔽的铜制栏杆,门楣上刻着不易察觉的镇邪符文。
对外只说是方便照料“养伤”的她们,只有他知道,这是防备失控时的最后一道锁。
流言像藤蔓般在特勤九科的茶水间疯长。
金满仓又喝多了,红着脸拍着八仙桌骂“纣王迷色”,酒液顺着他的指缝淌进檀木桌面的纹路里,晕开深色的渍。
几个老派武者捧着搪瓷缸蹲在墙根,望着暖阁深夜亮着的窗灯,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:“英雄难过美人关啊,温科长怕是要栽在这几只妖精手里。”
更有好事者在公示墙画了幅漫画,墨色风衣的男子倒在狐尾堆里,旁边歪歪扭扭写着“温柔乡是英雄冢”,引得路过的文员们窃窃私笑。
只是无人知晓,每个月圆之夜,暖阁里的灯光会亮至天明:
温羽凡指尖凝着紫金色真气,按在夜莺后颈的狐族印记上,那里的皮肤下正有淡红光纹游走,像条苏醒的小蛇。
真气渗入的刹那,夜莺的狐耳骤然竖起,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。
而他眼中翻涌的从不是柔情——那些光纹与新神会实验室里的基因图谱如出一辙,每一次触碰都像在抚摸毒蛇的信子。
轮到刺玫时,她后背的鳞片已泛出暗青,尾椎处的皮肤绷得像张将裂的弓。
温羽凡的掌心贴着她的脊椎,能清晰感觉到鳞片刺破皮肤的锐痛,真气所过之处,那些凸起的鳞甲便如退潮般隐去,只留下苍白的痕迹。
刺玫咬着牙不吭声,冷汗却顺着鬓角滴在他的手背上,烫得像火。
小玲最是怕疼,每次都攥着他的衣角发抖,猫爪在袖中伸缩不定。
温羽凡的真气刚触到她腕间的兽纹,少女的瞳孔便骤然缩成竖瞳,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