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像盛着点偷来的阳光。
温羽凡看着那抹跃动的蓝色身影,喉头突然有些发紧,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堵住。
他放下名单,伸手拍了拍戴云华的肩膀,掌心触到对方衬衫下紧绷的肌肉——那是常年练刀练出的硬实。
“辛苦你和玲珑了。”他的声音放轻了些,“知道你们俩每周抽空视频教学,耽误了不少修炼时间。”
戴云华连忙摆手:“师傅言重了,都是应该做的。再说李师姐她……”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,尾音被他咽了回去,像被风吹断的线。
温羽凡沉默着点点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那枚睚眦面具的青铜纹路。
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爬上来:
他想起李玲珑站在观星密室光柱前的最后一眼,眼里的倔强像未出鞘的星蝶剑;
想起她握着剑时,指节因用力泛白,却总说“师傅你看我这招够不够快”;
想起她要是此刻在这儿,定会抢过名单,用红笔把“杨新”圈成个小太阳,笑得眉眼弯弯,说“看吧师傅,我就说她能行”。
办公室里的空气静了静,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在“咔哒”作响,像在数着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。
窗外的夜色又深了些,把百叶窗的光影压得更暗,却压不住文件上那七个名字透出的暖意,像初春刚探出头的新绿,在寒风里悄悄攒着劲。
“师傅,”戴云华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,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文件边缘,“这些族人毕竟沾着亲带着故,要不要在课程安排或者资源分配上,稍微给点特殊关照?比如优先进入实战特训营,或是多领些淬体药液的配额?”
窗外的夜风突然紧了紧,卷起阶前积着的枯叶,“沙沙”地扑在玻璃上,像谁在暗处轻轻叩门。
温羽凡起身走到窗前,墨色制服的衣摆扫过办公桌沿,带起一阵微弱的气流。
他望着龙雀大学方向亮起的灯火,那些星星点点的光透过夜色漫过来,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亮——像极了新生们报到时,眼里跃动的、未经打磨的希望。
“生活上的困难,让他们按规定申请补助。”他转过身时,顶灯的光落在肩章的朱雀纹上,泛着冷冽的辉,“但武道修行没有捷径。”指尖在窗台上轻轻敲了敲,留下浅淡的印,“告诉他们,三个月后的摸底考,能站上演武场中央的,才有资格谈‘特殊关照’。”
窗外的夜色又沉了几分,远处的灯火在他瞳仁里缩成星芒。
他太清楚杨诚实看到女儿录取通知书时,定会把那张纸抚平了又抚平,笑得眼角的皱纹能盛下半两酒;
也知道这些名字背后,藏着多少家族长辈在灶台边、在田埂上念叨的期盼。
可武道这条路,从来不是靠旁人铺就的,每寸经脉的拓宽,每分内劲的增长,都得自己在演武场摔够了跟头,在寒夜里熬够了时辰,才能踩出坚实的脚印。
“我明白了,师傅。”戴云华把名单叠得方方正正,纸页边缘的褶皱都对齐了,像在叠一份军令状。
“师傅,没别的事我就先去忙了。”他抱着整理好的新生档案转身,刚要抬手推门,身后突然传来温羽凡的声音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