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真空包装,油星子顺着褶皱往下滴,“那个卖大力丸的胖子,说他的药三粒就能冲开内劲关窍。”他突然抓起一包刚拆封的牛肉往嘴里塞,腮帮子鼓得像含着俩核桃,“贫僧当场就吞了三粒,结果……”
“结果拉了三天肚子,厕所都快被您蹲塌了!”副驾驶的年轻警员小李没忍住接话,手里的笔录本笑得直抖。
这已经是组里传遍的笑话,那天释小刚捂着肚子从巡逻车上蹿下来,僧袍都没来得及系好,愣是把夜市公共厕所的门给撞掉了合页。
释小刚瞪了他一眼,却没真生气,指尖沾着的牛肉渣弹在仪表盘上:“笑啥?这叫以身试毒!不然那帮老头老太太被骗了,哭都找不着调门。”
他正说着,车载对讲机突然滋啦作响,电流声里裹着急促的呼喊:“组长!城东‘拳力之巅’格斗俱乐部!有人下死手,打断三根肋骨了!”
“得,念经的活儿又来了。”释小刚把最后一块牛肉塞进嘴里,油乎乎的手在僧袍上胡乱擦了擦,猛地一打方向盘。
巡逻车轮胎在柏油路上划出刺耳的弧线,活像他年轻时耍少林棍法的架势,车后座的违规器械哐当乱响,像是在给这场急行伴奏。
“小李,把《武者戒》抄本拿出来。”他咬着牙挂挡,引擎轰鸣里透着股狠劲,“某些人怕是忘了‘止戈为武’四个字怎么写了,今儿个贫僧就给他们好好念念,什么叫‘不得恃强凌弱,不得私斗致残’!”
车窗外的霓虹灯飞速倒退,把他圆脸上的怒容照得忽明忽暗,倒真有几分少林武僧的威慑力。
……
余曼曼的文书组永远飘着油墨味。
打印机吞吐纸张的“咔咔”声像永不停歇的钟摆,混着扫描仪预热的低鸣,在格子间里织成一张细碎的声网。
空气中浮动着墨粉的微涩、陈年档案的纸香,还有她手边冷掉的速溶咖啡味——那是早上冲的,现在杯壁已经凝了圈褐色的渍。
她坐在堆积如山的文件后,鼻梁上架着细框眼镜,镜片反射着电脑屏幕的蓝光。
指尖捏着支银色钢笔,笔尖悬在龙雀大学经费报销单上,在“淬体餐额外支出”那行字下画出一道利落的波浪线。
纸张边缘被她按出浅浅的指印,旁边贴着的便签纸上,用红笔标注着“超标准37%,需附采购清单佐证”。
“又是这笔。”她轻啧一声,伸手从抽屉摸出标准经费细则手册。
书页哗啦啦翻过,停在“学生日常淬体餐补助标准”那页,指腹划过“每人每月上限300元”的黑体字,再对比报销单上的七位数金额,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。
(这点补助确实不多,但是对于五千名学生来说,却又远远不足)
隔壁的共享打印机突然加速运转,吐出的报告纸页边缘还带着温热。
最上面一页的右上角贴着枚红色标签,手写的“已确认”三个字力透纸背,字被荧光笔标得密密麻麻。
余曼曼侧头瞥了眼,看见实习生小王正蹲在打印机旁分类。
黄色标签的“待验证”堆得最高,大多是关于“十二柱”行踪的零散情报,其中一张印着模糊的监控截图,角落用铅笔写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