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保持着匀速,厚重的作战靴碾过冰面时带着精准的力道,鞋底防滑纹刮起的冰碴溅在身后的雪地上。
他不时侧头看一眼身旁的周明——对方呼吸节奏稳得像钟表,即使在这种路面上,步伐依旧没有丝毫紊乱,校服袖口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紧绷,显然还留着余量。
“第一波突袭,还有五百米。”周明突然开口,声音里听不出丝毫喘息。
温磊点头,视线扫向道路右侧的废弃公交站。
果然,当队伍前锋刚过站牌,五道黑影突然从广告牌后窜出,特勤九科的队员穿着黑色作训服,手中橡胶棍带着风声砸来。
“铛!”温磊抬手格挡,橡胶棍撞在护臂上发出闷响,震得他手臂发麻。
他借势侧身,脚下勾出一道弧线,将一名突袭者绊倒在冰面上,动作干净得没有一丝多余。
周明则直接矮身滑铲,避开横扫的棍影,同时伸手拽住身后差点摔倒的女生,将她推回队列。
混乱中,模拟毒烟罐“嘭”地炸开,灰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。
不少学员被呛得咳嗽,队形顿时散乱。
有人脚下打滑摔在冰上,立刻被后续队员扶起——测试规则里,放弃者会被直接标记,但互助不算违规。
五公里补给站的红色帐篷在雾中若隐若现,温磊和周明几乎同时抵达,拿起桌上的能量棒撕开包装。
远处传来一阵骚动,他们回头时,看见杨浩正被两名同学架着走来,他的左裤腿渗出血迹,结冰的布料粘在小腿上,显然是刚才摔倒时被冰棱划破了皮肉。
“别停。”杨浩甩开同学的手,额头冷汗混着冰珠滚落,“这点伤不算什么。”
他撕下衣角草草包扎,咬着牙跟上队伍,步伐虽有些踉跄,却始终没有落在队尾。
接下来的十五公里,冰路渐渐转为冻土。
每五公里一次的突袭愈发密集,橡胶棍的击打、毒烟的封锁、甚至有特勤队员故意冲撞队列,试图打乱节奏。
队伍不断有人掉队,原本百人一组的队列,过半路程后已稀稀拉拉。
温磊始终保持在第一梯队,他发现周明开始有意放慢速度,不时回头清点人数,还顺手将一名被橡胶棍砸中后背的男生拉起来。
而杨浩的身影几次出现在视野边缘,每次都像是要倒下,却总能凭着一股狠劲重新站稳,包扎伤口的布条早已被血浸透,在寒风中冻成硬壳。
最后三公里的陡坡像一头巨兽横在面前。
路面全是冻土和碎石,坡度接近四十五度,更要命的是,每个学员必须扛起二十公斤的沙袋。
“我来。”温磊刚要去拿杨浩的沙袋,却被对方按住手。
杨浩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弯腰扛起沙袋,动作牵扯到伤口,疼得他龇牙咧嘴:“说了,我自己来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迈出第一步,每向上挪半米,脚下就会滑下几片碎石。
温磊和周明对视一眼,没有再坚持。
他们扛起沙袋率先向上攀爬,却刻意放慢了速度,始终将杨浩的身影保持在视线范围内。
陡坡中段,不少学员瘫坐在地上,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