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,却让整片雪原的温度都似又降了几分。
更令人心悸的,是他的眼神。
那双眼眸如同刚出鞘的古剑,锐利得能洞穿一切,没有丝毫老态龙钟的浑浊,反倒像被千年寒铁反复淬炼过,透着冰冷的锋芒。
仅仅是目光扫过雪原的瞬间,温羽凡就觉得浑身汗毛倒竖,仿佛有无数根细针正贴着皮肤游走,连骨髓都泛起寒意。
老者在空中顿了半秒,视线精准地落在温羽凡身上。
没有审视,没有探究,只有一种穿透表象的洞彻,仿佛能将他骨髓里的执念、经脉中的内劲,甚至藏在记忆深处的过往,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温羽凡只觉胸口一闷,像是有一柄无形的长剑骤然穿透躯体,从咽喉直抵丹田。
那不是物理上的疼痛,而是源自灵魂的压制,让他丹田内翻涌的紫金色内劲瞬间滞涩,连握着天星剑柄的手指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他下意识地想催动内劲反抗,可那股威压如同天罗地网,将他牢牢笼罩,连半分真气都无法调动。
墨色风衣下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,冰冷的汗液顺着脊椎滑落,与体表的寒气交织,冻得他牙关微微打颤。
他见过奎木狼的霸道,领教过重生山口一夫的狠戾,甚至直面过吉恩弗雷泽那凌驾于规则之上的威慑,可从未有一人,仅凭一道目光,就能让他生出如此强烈的无力感,仿佛在对方眼中,自己不过是案板上待宰的羔羊,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。
好在,那老者的目光并未停留太久。
半秒之后,他似乎确认了什么,又像是懒得再多看温羽凡一眼,视线猛地转向吉恩弗雷泽离去的方向,原本锐利的眼神更添几分冷冽,白须无风自动,中山装的衣角微微扬起。
没有多余的动作,没有任何预兆,老者的身形骤然化作一道灰色流光,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天际疾驰而去。
那速度比吉恩弗雷泽更快几分,所过之处,云层被撕裂成两道整齐的弧线,连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锐鸣,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残影,与漫天风雪融为一体。
直到那道灰色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,温羽凡才猛地松了口气,紧绷的身体骤然脱力,踉跄着后退两步,重重靠在一棵松树上。
后背传来松树粗糙的触感,才让他找回几分真实感。
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,满是冷汗,连天星剑的乌银剑柄都被浸湿,泛着一层水光。
墨色风衣的内衬早已被汗水浸透,贴在皮肤上,又冷又黏……
刚才那短短半秒的对视,简直比与重生的山口一夫死战三百回合还要煎熬。
“能在天上飞……又是武尊级别的强者……”温羽凡喃喃自语,喉结重重滚动。
武尊境,那是传说中凌驾于宗师之上的境界,抬手可断山,覆手可裂江,寻常武者终其一生都难以触及。
吉恩弗雷泽已是他遇见的第一位武尊,如今短短片刻,竟又出现第二位……
而且,看这老者的装束、气质,以及此刻出现在雪原的时机,一个大胆的猜测瞬间在他脑海中浮现。
紫禁城的定海神针。
这些年,他在江湖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