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力而发白,唾沫星子混着雪粒喷在玻璃上,“我儿子是五十六班的!拉练前还跟我说要拿优秀学员!现在人没了!你让他出来给我解释!”
“开门!你们凭什么躲在里面?!”旁边一个抱着照片的女人拍着车门,照片上的女孩扎着双马尾,笑容灿烂,可女人的眼泪早已把照片边缘的黑纱浸得湿透,“我女儿才十六岁!她做错什么了要遭这种罪?朱雀局不是保护我们的吗?怎么连自己的学生都护不住!”
驾驶员按捺不住,降下半扇车窗,对着外面厉声喝道:“都让开!这是国家公务车辆!袭击公务人员、阻拦执行公务,是要负刑事责任的!”
“刑事责任?”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笑,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拄着拐杖,颤巍巍地走到车边,拐杖顶端的铜套在冰面上磕出清脆的响,“我孙子都没了!我一把老骨头了,还怕坐牢?你们今天不把我孙子的死因说清楚,谁也别想走!”
“对!我们不怕坐牢!就要说法!”
“温羽凡出来!别躲着!”
怒骂声、哭喊声像潮水一样拍打着车身,有人开始用拳头砸车门,有人试图去拉车门把手,甚至有个年轻男人捡起地上的雪块,狠狠砸向车窗。
温羽凡靠在座椅上,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底的疲惫里多了几分沉重的无奈。
他拍了拍驾驶员的肩膀,声音沙哑:“关紧车窗,别跟他们吵。”
驾驶员愣了一下,看着外面情绪激动的人群,还是咬着牙升起了车窗。
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声,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,可透过玻璃,能清晰看到家长们通红的眼睛、颤抖的肩膀,还有那些被泪水和雪水打湿的脸庞:
每一张脸背后,都是一个破碎的家庭,都是一份再也无法兑现的期盼。
温羽凡的指尖轻轻抵在车窗上,冰凉的玻璃透过手套传来寒意。
他想起戴云华汇报时说的“五十六班伤亡较重”,想起那些在雪地里被抬出来的、盖着白布的担架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,疼得发紧。
越野车被困在原地,进退不得。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电机声突然响起……
朱雀局大门内侧的活动栅栏缓缓向两侧打开,紧接着,一群身着黑色作战服的队员快步冲了出来。
他们肩头的银色朱雀徽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动作整齐划一,没有多余的废话,只是伸出手臂,强硬却不失分寸地将围在车旁的家长们往两侧分开。
“让开,让开!兄弟们,动作麻利点,但注意分寸,不要伤到家长!”为首的队员声音低沉有力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家长们还想往前涌,却被队员们牢牢挡住。
有人还在哭喊,有人仍在怒骂,可队员们始终保持着克制,只是一步步将人群往外围推,在越野车前清出一条狭窄的通道。
驾驶员见状,立刻发动车子,小心翼翼地沿着通道往前开。
车轮缓缓驶过人群,温羽凡坐在副驾上,目光扫过窗外……
那个抱着照片的女人还在哭,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扶着拐杖,死死盯着他的车,还有那个穿黑色羽绒服的男人,正对着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