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落在他的胸口。
“噗——”
温羽凡喉咙一甜,一大口鲜血再次猛地喷出,睚眦面具边缘不住有血线滋出。
他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撞上,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,带着呼啸的风声,狠狠砸向不远处的房屋。
“轰隆!”
一声巨响过后,那间房屋的屋顶被撞出一个巨大的破洞,瓦片与木梁四散飞溅,尘土飞扬。
温羽凡重重摔落在屋内的地面上,砸得木质地板裂开数道缝隙,他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发现浑身骨头仿佛都要散架,内劲紊乱不堪,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,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。
几乎在温羽凡落地的同时,叶擎天已从屋顶的破洞纵身跃入屋内。
他眼神冰冷,杀意凛然,显然不打算给温羽凡任何喘息的机会。
可当他扫视屋内时,却皱起了眉头——原本应该躺在地上的温羽凡,竟已没了踪影,只有地上那滩刺目的血迹,证明他刚刚在此处停留过。
叶擎天目光如电,瞬间锁定了屋内一侧敞开的窗户。
窗户的木框还在微微晃动,显然是刚被人推开不久。
他冷哼一声,脚下发力,身形如箭般朝着窗户冲去,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出,继续追向温羽凡逃走的方向。
温羽凡的脚掌在斑驳的青石板上轻点,登仙踏云步被催至极致时,整个人像是一道被夜色裹挟的黑风。
老城区的胡同纵横交错,错落的灰瓦屋顶、半塌的土墙、悬在半空的老旧晾衣绳,都成了他借势腾挪的掩护。
他身形一折,掠过挂着“修鞋配钥匙”木牌的矮房檐角,风衣下摆擦过积着薄雪的砖雕,带起的雪沫还没落地,人已蹿进更深的巷弄。
体内,睚眦之怒催动的紫金色内劲还在经脉里奔涌,每一次运力都让四肢百骸透着撕裂般的酸胀——这股力量能将他的速度提升数倍,却像烧得太旺的柴火,短短三十秒便会燃尽。
他眼角的余光瞥向识海深处跳动的倒计时,猩红的数字正无情缩减:18秒、17秒……
身后的压迫感如影随形。
那不是寻常内劲高手的气息,而是如同山峦压顶般的宗师威压。
即便不用回头,温羽凡也能感受到,那道身影正踩着他踏过的轨迹追来,每一步落下,远处胡同口的路灯都似被气流震得微微摇晃,甚至连脚下踩着的老旧石板路,都在传来细碎的震颤声。
“该死!”他低骂一声,猛地矮身躲过一截突出来的破败门楣。
方才在陈勋爵宅院被叶擎天那一掌震伤的经脉还在作痛,此刻强行催动内劲,喉头又泛起一股腥甜。
他死死将那口血咽回去,足尖在胡同拐角的石墩上狠狠一点,身形陡然拔高,踩着斑驳的院墙上沿继续狂奔。
老城区的建筑密密麻麻,高矮错落的屋顶像是被打翻的积木。
温羽凡借着屋顶的落差不断腾跃,偶尔踩碎瓦片发出的轻响,很快就被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盖过。
那脚步声不疾不徐,却带着一种无可匹敌的笃定,仿佛无论他逃向哪里,都逃不出对方的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