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黄中平伸手帮忙扶了一下平车。
这是十五六岁的大男孩,看起来已经休克了。
刚才从救护车上下来的那个医生见是黄中平,忙道:“这孩子玩炮,该死不死往下水道里扔,结果窖井盖被炸飞,盆骨大面积骨折,肠子都炸出来了——“”
唉,又是一个不作不死的熊孩子!
都这么大了,还这么不懂事!
你自己作死就作死吧,可连累医生连午饭都吃不成,就是你的不对了!
很快,孩子被推进了抢救室,黄中平和陈远航也跟著走了进去。
医生很快就给他上了监护仪器,这孩子,除了脸部完好无损之外,整个身上到处是伤口。
裤子稀烂,大腿根部不断有鲜血流出,鲜血之中还偶尔还能见到令人心悸的碎片状肠组织,无助地在血流中翻滚,仿佛是被暴风雨席捲的脆弱叶片。
这些肠组织与鲜血一同,混合著一种难以名状的黄红色液体,缓缓地、却又不容忽视地从伤口处流淌而出。
“听目击群眾说,这孩子把鞭炮扔进下水道后,感觉不对劲,转身想跑,结果窖井盖就飞了起来,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屁股上,衝击力极大,这孩子幸好抱著头,要不然,估计这时候就没气了”出车医生说道。
“家属来了没有”
“已经让围观群眾去叫孩子的家长了,唉,这孩子真可怜!”
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!”黄中平想把孩子翻过来检查一下,可稍微一动,屁股那儿就像水枪喷水一样,“噗”往外喷射黄乎乎、红乎乎的东西。
臥槽,这么严重,黄中平也懵逼了:“这损伤也太严重了,特么谁能做得了”
这种手术他根本没法下手!
肠损伤肯定没跑了,肛门里面不断流出来的这些黄红之物和碎片组织,就证明肠子被衝击力冲碎了,而且肠子里肠繫膜上的动脉和静脉也破裂了。
不做手术肯定是一个死,做了或许死的更快。
旁边的医生也都傻眼了,连黄主任都没办法,看来,这孩子没希望了。
医生护士的脚步都慢了下来,没希望了,大家的劲头也泄了。
这时,抢救室门外已经出现了哭声,黄中平让医生开了个病危通知书,直接走了出去,见是一对中年夫妇。
“你们是被鞭炮炸伤那个患者的家属”黄中平问道。
“对,对,我们是孩子的父母,我家孩子情况怎么样了”男人焦急地问道。
见中年妇女还在哭,黄中平很烦躁,早干什么去了,就不知道管教管教
“先別哭了,这是病危通知书!对了,你们还没见到孩子的惨状吧孩子爸爸,你可以先跟我进去看看他——.不过,一定要有心理准备—
“我也要去!”中年妇女忙道。
男人瞪了她一眼,声音很威严:“你在外面等著,我先进去看看!”
说看,便跟看黄中平走进了抢救室。
不是不让她看,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,要是她再出现个啥问题,医生到底是救孩子还是救她
女人被护士拦在了外面。
男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