柄,与敌军的项上人头。
他用这颗人头,换来了给明心写一封信的机会。
这让他在因亲手杀人过后的呕吐之中,感受到了极大的满足与感激,甚至忘记了杀人带给他的一切惊惧恐怖,当天晚上,他沾满鲜血的手与发丝还没有洗干净,他却抱着自己写好的书信,第一次整夜好眠。
*
好痛。
浑身,都好痛。
将要散架般的疼痛,要明心自昏迷之中回神。
她望见了许多人影,侯在她的床榻边。
“醒了......殿下!明二娘子醒了!”
有太医望到明心转醒的视线,忙去通报。
殿下......?
这里是哪里?
明心不识得这个床帘。
直到,望见熟悉的脸庞越发靠近。
乍然望到他那双凤目时,明心回想起的,却是在那山林之中,灯笼摇晃间,她望到的,一双流满血泪的凤目。
“嗬......额!”
明心几乎是立刻惊坐起身,宛若惊弓之鸟般,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咽喉,她浑身颤抖的缩在墙角边,将众人都吓了一跳。
“二娘子,明二娘子,已经无事了!您冷静一些!”
众人齐齐上前安抚她,明心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。
她的视线始终含满警惕的盯着站在众人之中的沈玉玹身上。
那之后,发生了什么?
她记得,她被沈玉玹掐住了脖颈。
可是,并没有感觉到疼痛。
沈玉玹没有杀她。
他和她,都没有死。
在人群之中,明心望到了谢柔惠的身影,她匆忙扑上前去,“母亲!”
谢柔惠被她喊住,似是浑身一震,蹙紧了眉心,略有躲闪般看着她。
“母亲,我为何会在这里?我想要回家——”
“乘月。”
沈玉玹温柔的声音要明心浑身发寒,他面上是温顺的笑意,“你生病了,留在这里好好歇息吧。”
不要。
眼见谢柔惠始终无话,明心彻底慌了神,“母亲,我要回家!我不能留在这里!母亲!”
沈玉玹想要杀她。
她险些将话直接宣之于口。
谢柔惠的面孔却始终冷漠。
“乘月是为救七殿下才摔伤了头脑,这阵子还要多劳烦七殿下照顾。”
什么?
“夫人放心便是,乘月留在宫内是最安全的,每日都有太医轮流看顾,定不会要乘月再有半分不测。”
“多谢七殿下,只是不知乘月何时才会彻底清醒。”
谢柔惠手中始终攥着手帕。
她抹着泪被沈玉玹送出殿门。
“母亲......母亲!”
明心想要追出去,却被宫奴们拦住去路。
“明二娘子,您不可随意走动!您的头受了伤!万万不可再有任何磕碰了!”
头受了伤?
为何所有人,自方才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