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。
陈伯扬写了个开头,抬眼去看汤岁,对方像位乖巧的好学生一样趴在桌上,一笔一划认真书写,即使倒着,也能看出那两排字胖乎乎的,跟念书的时候比起来没有半分长进。
察觉到他的目光,汤岁赶紧捂住纸:“你做什么?”
“看看啊。”陈伯扬漫不经心道,“你怎么写的。”
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汤岁装模作样地木着脸,“婚礼上念给你听。”
陈伯扬笑笑,故意说:“我写不出来,就看一眼。”
“你怎么这么不认真啊。”汤岁有点生气,耳朵都红了:“这都想抄,那么多人看着,难道我们念一样的誓词吗?”
陈伯扬抬手,用笔盖戳了戳他的唇瓣:“小汤老师,别生气,我给你道歉。”
汤岁并不想这么快原谅他,但想到都快要办婚礼了,总是吵架也不吉利,只好咽了这口气,重新趴下开始写。
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照进来,落在桌面上,将那块桌面照得颜色发白,烫得晃眼。
两人谁都没再说话,空气中只剩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。
婚礼定在港城南区一栋极度隐秘的现代临海别墅,拥有巨大的临海草坪、无边际泳池和私密码头。
草坪上用数万朵空运而来的茉莉搭起一座巨大的穹顶通道,晚风一吹,送来海洋和植物的清新气息。
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远超预期,光是由陈伟文邀请的客人就占了大半,其实按照汤岁和陈伯扬当初拟定的名单来看,只能勉强拼出几桌而已,没想到在爷爷的号召下,现场来了乌泱一堆人,各种高官达贵,学界泰斗,世家望族,歌星记者等等等。
从阳台往远处看,车流宛如一群蚂蚁缓慢涌动着。
汤岁收回目光,有点紧张地面向陈伯扬:“好多人。”
“我看到了。”陈伯扬依旧不忘撇弃爱说废话的习惯。
造型师要给他整理发型,于是汤岁重新坐回镜子前,眼睛偶尔不老实地往门口瞄几下,黑长的睫毛扑闪着。如果你访问的这个叫御宅屋那么他是假的,真的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,请复制网址ifuwen2025到浏览器打开阅读更多好文
陈伯扬从镜子里看他,忽然笑了笑:“如果你打算逃婚的话记得喊我一起,不然到时候就我自己站台上,太尴尬了。”
造型师扑哧一声没忍住。
汤岁脸颊发热,默默垂下眼,决定不跟任何人搭话。
直到造型师出去,陈伯扬走过来俯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,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汤岁轻声答,其实他就是有点紧张,比参加舞蹈赛还要紧张。
原本这份焦虑已经在婚礼前一个月的忙碌中被渐渐抚平,可刚才一眼望见那么多客人,那点没出息的忐忑又悄悄涨了上来。
陈伯扬垂眸注视着他,汤岁长得干净,脸上总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,皮肤白,但却又不是那种柔软的白,鼻梁很直,嘴唇的颜色偏淡,常常抿着。
由于结婚所以穿上了深色的正装,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棵落完叶子的树,清瘦,利落,有点疏离,但总是莫名想吸引着人靠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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