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没有主见,没有一人能够胜任队长这个职位,便一直空缺着。
直到崔明曜看到站在路边自弹自唱的尤里,才定了下来。
那时尤里才刚满18岁,沐浴在春日的暖阳之中,穿着单薄的天蓝色衬衫,微风拂过,掀起柔软发丝。
他垂着眼,面带微笑,梨涡浅浅的印在嘴角两侧,修长手指轻扫和弦,指尖绽放的琴音与清朗温润的声音相照应,如同高山流水一般的悦耳流畅。
引得行人驻足而立,不禁沉醉在纯净的音乐之中。
崔明曜在原地听了许久,久到阴云密布,遮天蔽日,久到雨丝倾斜,细如牛毛。
尤里没有离开,仍是苦中作乐般弹唱。阵雨下得突然,周围的人都在躲避,逃跑着,步履匆匆,愁眉苦脸,唯有尤里和崔明曜伫立原地,一个听,一个唱。
尤里扬起脑袋,冲着他笑,一曲终了,他张开双手,拥抱着云雨空气,拥抱着没有响起的掌声,拥抱着遥不可及的梦。他陶醉地闭上眼睛,感受雨丝浸润脸颊的呼吸,感受青草混合泥土的清新……仿佛这世上只剩下他和音乐。
崔明曜静静看了一会儿,上前答话。他问尤里,愿不愿意签约他的公司,拥有属于自己的舞台,唱出自己的歌。
彼时尤里正在收拾自己的乐器,听闻此话,猛地抬起头,双眸发亮。
他身姿挺拔,独属于少年的朝气和梦想的星辉缠绕周身。
他双手用力的握住崔明曜,毫不掩饰眼中的向往,他对着崔明曜点头,说,想。
那时候的他,是熠熠生辉的。
既然他想,崔明曜就愿意给。他有一双能够洞察人心的眼睛,能看出这个少年蕴含的巨大能量,看出他眼神中壮志凌云的野心。
崔明曜在挑人这一方面,从来没有看走眼过。
看来尤里是唯一的例外了……
“社长。”见崔明曜一直盯着面前的文件走神,安东根弯下腰,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担忧地说:“社长,你没事吧?”
崔明曜倏地回过神来,视线落在了眼前的助理身上。
打完那通电话,安东根听从他的命令,第二天一早就赶回首尔了。
这人回来了,却没有带回尤里,安东根颇为自责。
社长也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情烦恼,盯着面前的文件看了半个小时了,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“尤里的事情我再去劝劝,听说您今天早上连饭都没吃,那可不行啊,人是铁饭是钢。”安东根说,“我叫人送份早饭上来?”
现在已经是10点,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该吃中午饭了。
崔明曜摇头,“不需要了。”
他拿起面前的一沓文件,这是sur的合同书,合约年限为五年。
就是说今年是最后一年,下个月sur的合同就到期了。
五年前,他们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团,前一年半都在艰难起步之中。那时公司内部风波不断,首席执行官的更迭,产业的转型,人事的调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