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玄宸不知道的是,姜遇棠并非是个轻言放弃的人。
“太子殿下真甘心打算就这样认命,对二皇子认输吗?何况……”
她注视着,顿了一下,又接着说道。
“您的心里面要真是这样想的,那盆花就不会被浇死了。”
不远处的窗口有着小盆栽,却是蔫蔫失去了生机。
姜遇棠又精通药理,一看便知是玄宸,将每日送来的这些汤药,给倒浇了进去。
玄宸的脸色一变,隐有不悦,周身带有压迫感的气势,也在无形之中铺散开,让这营帐的空气都变得逼仄窒息。
姜遇棠直言不讳。
“反正都是在绝望中挣扎,为何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呢。”
她继续说道,“北冥大军对南诏积怨已久,势如破竹,这一战,哪怕是有了朝云兵马的支援,也只是将他们大胜的时间拖的更久一点,拿下只是迟早的事。”
这是姜遇棠对她师兄的自信。
也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的事实。
除非,朝云愿意倾国之力,毫无保留的来帮助,但这个机率微乎其微。
“明知是败局,二皇子却还是要继续坚持,战损的将是你们朝云的将士与子民,太子殿下当真能坐视不理,眼睁睁的就这样看着?”
无利不起早,那位二皇子,绝对是和燕回在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。
且二皇子也是朝云夺位的热门人选,从燕回这儿所得的好处,肯定是不利于玄宸的。
玄宸闻言,眉眼深沉了下来。
这些时日,他隐有查到二皇子与那燕回所定的协议,是得到赵王墓,足可以养活一个军队的财富。
他父皇的子嗣又不多,届时,不管是否同意二皇子登位,已然不再那么重要。
营帐内突然沉默了下来。
姜遇棠说完那些话,心里面其实也是忐忑的,因为那些全靠她在南诏大本营得知的消息,进行的推测。
她的手中,只有帮着玄宸治疗腿疾的筹码。
且姜遇棠到现在,都还没有上手诊断过,有着太多不确定的因素,没有十足的把握。
玄宸沉吟了良久,看着姜遇棠忽然问道。
“你们北冥女子都是如此吗?”
什么?
姜遇棠皱了下眉头,不太明白这话。
方才那沉默的期间,玄宸想了很多,却不是对于自身的腿疾。
他的思绪飘了个老远,想到的是自己那个在北冥已故的妹妹。
要是她还活着的话,应当也差不多和姜遇棠一般大。
会不会也是如她一般,将北冥当成自个儿的国家,为战事在忧虑着呢?
其实玄宸和北冥,并非是一点儿的渊源都没有。
在二十多年前,朝云发生过一场宫变,恰逢他母后,也就是朝云皇后的生产。
为了那刚出生不久的小公主能活下去,就让朝云的影卫死士,将那还在襁褓中的婴儿,带离开了宫中。
但,这队影卫的行踪还是被暴露,被反贼派人追杀,一路流落到了北冥的境内躲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