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“爹!”
一个小小的身影,身穿绣着精致福字纹的宝蓝色锦缎小袄,像一颗圆滚滚的小炮弹,跌跌撞撞地从宫门外一辆华贵的马车旁冲了过来。
“小公子慢点!当心脚下!”奶娘紧紧跟着。
张鹤遥脸上冷意退去几分,快步上前,蹲下身,张开双臂。
那小小的人儿,正是他的命根子小满。
小满一头扎进了张鹤遥怀里,两只小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,小脸在他颈窝里蹭了又蹭,声音软糯又响亮:“爹爹,小满来接你下朝。婆婆说,今天冷,我还给你带手炉了!”
说着,献宝似的举起一个精致小巧的暖炉。
奶娘连忙解释,“老爷,本来小公子说,要出来转转。后来也不知道怎么,就转到了这里……”
她十分忐忑。
这个差事,整天让她提心吊胆。
张鹤遥太严厉,要求苛刻,而小满又古灵精怪,实在难带。
随着小满年龄越来越大,想要两方面都讨好,也越来越难。
哎,谁不是为了银子苦苦支撑呢?
张鹤遥给的,实在太多了。
不过好在张鹤遥似乎没见怪,只淡淡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他仔细摸了摸儿子被风吹得微红的小脸蛋,又探进袖口摸摸小手。
还好,手是热乎乎的。
“爹,糖!”小满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小荷包,自己有些笨拙得打开,从里面倒出几颗糖来。
这是他刚才在街上,磨着奶娘给他买的。
张鹤遥平日管得严,不许他多吃糖,怕坏了牙。
小满闹奶娘可以,但是也怕张鹤遥生气,便先把糖拿出来讨好他,同时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着他的脸色,就怕他生气。
小满并不知道,他现在的眼神,像极了“做贼心虚”时候的陆弃娘。
在张鹤遥的记忆之中,陆弃娘每次做了什么可能让自己不高兴的事情,也会用同样的眼神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