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,回京必定会擢升。”
“丙仲兄说得有道理。
元驭兄想必很快会脱颖而出,成为我们这一科的翘首。
只是这番历练,不要太伤累到他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心有默契。
既怕兄弟吃苦,又怕兄弟开路虎。
壬戌年同科三杰,申时行是状元、王锡爵是榜眼、余有丁是探花,同入庶吉士,共在翰林院。
友爱互助,兄弟情深,被传为美谈。
现在王锡爵不知何故,入了太子法眼,进西苑为东宫侍讲。
现在又去了辽东历练,想必很快就会高升,窜到大家前面去了。
回不去,再也回不去了。
走到二楼,突然听到大厅有人在吵闹。
“李贽才学浅薄,窃据高位,德不配位!
肆意散播异端邪说,轻义重利,羞辱圣贤,鼓吹穷兵黩武,宣扬无君无父,祸国殃民,罪大恶极!
我要去弹劾他!”
“呸!
你是什么玩意!
也有脸说卓吾先生!
卓吾先生秉承阳明心学,新创一派,顺天承意。
扬强国益民之说,行忠君效国之举。
你与国与民,无半寸之功,有什么脸去说卓吾先生!”
“我秉承圣贤教诲,遵奉天理大义!”
“呸!
你这不学无术、狂妄无知的小儿!”
“我呸!
你这阿谀媚上,毫无气节的小人!”
“呸!”
“我呸呸!”
吵着吵着,两伙人就扭打在一起了。
申时行好奇拉住站在旁边的旁观者问道:“兄台,这是怎么了?”
“这是今科的进士们,互相斗鸡!”
另外一位旁观者幸灾乐祸地说道:“嘿嘿,还就今科的进士们,最是武德充沛了。”
旁边有人拍着掌叫道:“好了,好了!
龙华书院的占上风了。”
刚才说话的那位旁观者探出头看了看,笑嘻嘻地说道:“据说龙华书院和象山书院一样,学得新学,行得新制。
要知行合一,文武兼备。
每日早中要强身练体各两刻钟,还请军校当教官。
果真厉害,两个打五个不落下风,还他娘的追着打。
这是文进士啊还是武进士啊!”
旁边围观的人哈哈大笑。
申时行和余有丁对视一眼,一脸的啼笑皆非。
他俩认出来,一马当先追着五人打的是今科进士李明淳李子阳。
龙华书院的大才子,却放荡不羁,自己取号寻欢公子。
偏偏中了今科的探花,又被人称为李探花。
他身后沈万象,字千鹤,象山书院才子,今科一甲第五名。
与李明淳配合默契,进退有度,居然能看出军中合击之术。
被追着打得抱头鼠窜的五人也是今科进士,为首者是沈一贯、戴士秋。
沈一贯也是鄞县人,与沈万象还同属一族远亲,早结恩怨,这一次两人在醉风楼遇上,见面就呛上了。
吵了一会,李明淳听得心烦,上前就开打。
沈一贯的同伴一看此人居然如此,蛮横无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