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活下去,只好卖女活命了。”
有熟悉的人一说,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唏嘘感叹。
“方三千真是越来越猖狂了,连秀才都敢构陷。”
“屁的的秀才。
虞秀才只是县里的童生,还没考上秀才。
只是街坊邻居叫习惯了。”
“唉,孔家就是我们山东的天,谁跟他攀上关系,就可以横行霸道,作威作福。
韩屠夫,还有这方三千,据说他亲娘是当代衍圣公的奶娘。
衍圣公的奶兄啊,同乳兄弟,县太爷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声方员外。”
“可不是啊。
方三千在我们泗水城里,横着走啊。”
“前两年不才扩修了宅院,又要扩修了?”
“这两年又弄了些田地,去年又收拾了几位临清的商贾,发了财,张罗着纳了几房妾室,养了个戏班子,宅院当然不够用了。”
“虞秀才把宅院卖于他就是,都是街坊邻居的,何必闹得生分。”
“呵呵,你是不知道方三千的厉害,他还有个外号叫貔貅,只进不出。
他给虞秀才开出的价,市价的零头都不到,虞秀才一家怎么肯卖?
呵呵,方三千就等着你不卖,他才好显弄手段,杀鸡骇猴。
好了,虞秀才一家家破人亡,被赶去破庙里住,还在坐观的左邻右舍,全都忍痛,低价把院宅卖给方家。”
虞秀才转过头来,脸流满面地说道:“不要说了,街坊邻居们,不要说了。
求求你们,哪位好心人,把我家芸儿买了去,不要再跟着我们受苦。”
“欺男霸女,巧取豪夺,居然猖狂到了这个地步。”
田生和张道摇着头感叹道,转头看了一眼海瑞。
海瑞脸色铁青。
他微服私访州县数以百计,比这更惨的人间悲剧见过不知几凡。
只是今日让他出奇愤怒的是,这事发生在曲阜邻县,逞凶作孽的孔家亲戚,依仗的是衍圣公的权势。
身为儒生,启蒙起就熟读圣人经义,牢记圣人教诲,忠孝仁义礼,时时记在心中,为民立心,为国立功。
可是最应该成为儒生们楷模的孔家,却欺凌百姓,为富不仁。
不仅他们自己不仁无德,攀附在他们身上的那些藤蔓、爪牙,更是变本加厉地鱼肉乡里,无恶不作,比其它地方的劣绅恶霸有过之而无不及!
“张道。”
海瑞轻轻叫唤着。
“李老爷。”
“把虞秀才一家接到我们住的院子里去,再请郎中给虞母看病。”
“是!”
海瑞回到住所院子里,径直回到屋里,关上门,赵宽也不敢问,只好悄悄向田生打听,很快两人长吁短叹,唏嘘不已。
不一会胡广生和舒友良回来了,看到这样子,四人嘀嘀咕咕一会,舒友良走到门口。
“老爷,我们跟齐兴安谈妥了。
他帮忙周旋了一番,泗水刑房案首愿意帮忙,不过开出了一百六十块银圆的价码。
还有齐兴安的好处费,其它打点费用,总共两百块银圆。
老爷,这钱你看要不要出?”
“出!”
海瑞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,“这钱又不是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