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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犹疑了下,才缓缓点了头。
南枝摸着下巴想了许久,仍没想到足够让陈涿气得七窍生烟的坏事,不过倒有了底气,她腰杆一挺,伸出一指推开他下移的肩,勒令道:“这几日我不想和你说话。”
陈涿被迫直起腰,膝盖却慢慢压了点,直至碰到了椅子边缘,默了瞬道:“你不想让我教你剪窗花了吗?”
南枝一时噎住,可底气颇足,小哼了声道:“这是两码事。”
生气归生气,玩归玩,绝不能混为一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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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涿点头,面上平静,没露出半点不自在道:“那你今晚回竹影院,我教你剪真正的黄牛和麻雀。”
南枝不由自主看了眼桌角怪模怪样的窗花,笑意一滞,居然嘲笑她剪的不是真正的黄牛和麻雀!方才惇仪殿下都夸过的漂亮窗花!没眼光!
还有他这狼子野心,简直是昭然若揭!居然想用小小的窗花诱惑她,她的意志有那么不坚定吗?
她腾地站起身,却忘却了**横亘着一膝盖,抵着根本没法站稳,身形晃着刚想坐回去,腰身却攀上一只手,往前一收就落进了他的怀里。
陈涿单手抱起她,坦荡道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
南枝双腿离地,鞋尖踢着他的膝盖,下意识攀住了双肩,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羊入狼口了。
她被抱着,比他高了些,垂首凶巴巴道:“你放我下来。”
陈涿掂了掂,用双手一块托住她,眉尖皱起道:“上次受伤的手好像有点痛,动不了了。”
南枝一惊,紧紧拽住他的衣裳,不敢乱动了:“哪只手?肯定是伤口崩开了,你先将我放下来,让大夫过来重新包扎。”
他的眉峰皱得愈发深,垂着眼睫一言不发。
南枝见他不说话,急得用双手扶起了他的脸颊,道:“你说话啊?怎么突然哑巴了,不会是疼的说不出话了?”
他抬眸盯着她神色,似有所感地缓缓道:“不用唤大夫,这几日夜里我都是自己上药的,崩开也不算什么,歇会就好了。”
南枝忙不迭推开他,拽过他的手掀起袖口,气冲冲道:“夜里没人,你真就放任不管吗?以往没见你这般听话。”
袖口掀开,白布渗出了新血,蜿蜒着顺着手臂青筋淌到了手腕,滴落在地。
她轻嘶了口气,又抬首瞪了他一眼,忿忿道:“活该。”
恶人有恶报,骗子没好下场。
算了,就当她做些好事,帮他唤一次大夫。
大夫来后,熟稔地包扎好伤口,又交代了些要紧事,就转身回去了,南枝托腮,坐得远远的,余光瞄一眼地上沾血的白布,只一瞬又缩回。
陈涿将袖口放下,主动坐到了她身旁。
南枝摆弄着桌上的茶具,没抬眸看他,却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怎么伤的?”
他道:“那日夜里有人找到了我落塌的地方,趁我熟睡时伤的。”
她晃着茶具的指尖一顿,抬目看着他恶狠狠道:“骗我就是这种下场。”
陈涿低低“嗯”了声,受伤的右手搭在桌上,凑近轻轻碰着她摆弄茶具的指尖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