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政府,一间平日里用作档案室的房间被临时清空,只留下一张桌子,两把椅子。
惨白的灯光从头顶照下,将这狭小的空间映照得毫无生气。
林辰被带进来时,张峰早已坐在桌子后面,姿态闲适,仿佛在等待一只随时都有可能被自己碾死的蚂蚁。
“林辰同志,不,现在或许不该这么称呼你了。”
张峰没有起身,只是抬了抬眼皮,语气中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,
“坐吧。在去该去的地方之前,组织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林辰没有坐下,只是平静地看着他:
“按照规程,谈话,必须有两名以上办案人员在场,并全程录音录像。张主任,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,您是想跟我私聊,还是想……违规办案?”
张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
“牙尖嘴利。看来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。”
张峰敲了敲桌子,“林辰,我们已经掌握了你聚众行凶、殴打他人的确凿证据!
视频铁证如山,还有受害者的亲自控诉。
现在网络舆论发酵已经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。
你这种行为,已经不是简单的违纪,而是严重的刑事犯罪!你给党和政府的形象造成了多大的损害,你自己清楚吗?”
林辰终于拉开椅子坐下,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地迎向张峰。
“张主任,既然是办案,那我们就要讲事实,讲法律。
第一,我没有聚众,是村民自发保护自己的家园和亲人不受侵害。
第二,我没有行凶,我是在制止犯罪。那几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,意图猥亵我村妇女,难道我作为村里的负责人,要袖手旁观吗?”
“至于你说的视频,那是一份经过恶意剪辑、掐头去尾的东西。
它只拍了我动手,为什么不拍前因?为什么不拍那几个人渣的暴行?你们纪委办案,就是凭着这样一份用心险恶的东西来给人定罪的吗?”
一连串的反问,掷地有声,直接把问题的核心抛了回去。
张峰的脸色沉了下来,他发现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,根本不可能。
“狡辩!你以为你说几句就能改变事实吗?”
张峰冷哼一声,换了个方向,“好,打人的事先放一边。我们再来谈谈经济问题。”
“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,到金凤村不到一年,村里又是修路,又是搞产业,上千万的资金从你手上过。
你敢说你每一笔都干干净净?就没有一点私心?就没有动一点不该动的心思?”
“林辰,我劝你想清楚。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。
现在主动交代,把问题说清楚,争取个宽大处理,是你唯一的出路。否则,等我们把证据一份份摆在你面前的时候,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!”
这已经是赤裸裸的诱供和威胁。
然而,林辰却忽然笑了,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。
“张主任,我还以为省纪委的领导办案有多严谨,原来也是靠‘莫须有’和‘想当然’啊。”
“金凤村的所有账目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