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蒲幼时害病,他总担心会像廖老汉家的娃儿一样,说没就没了。
后来镇上老郎中让小蒲吃药调养身子的时候,即便知道花销大,他也点了头,并咬牙撑了下来。
方才何桂香已同他说了,小蒲身子养好了,日后再不用花钱买药,林大山心里欢喜得很。
他自个儿如意,想起别人家的不幸,就难免唏嘘了些。
“廖老汉这是对他娃儿愧疚咧,后头再也不说亲了,宁愿一个人单着,但凡是来说亲的都要被他举着棍子撵走,倔得很,旁人怎么劝都没用。
背地里有人说他断了根,他一开始还气,后头就不气了,攒钱买了牛,等到耕种的时候,好些人都找他借牛,背地里也不敢嚼他舌根了……”
一家子难得有这般闲的时候,一起坐着闲聊。
一会儿提着廖老汉,一会儿又说回那苗老大。
这背后提及别人难免闲话个几句,端看说的人是什么心态了,有的说着说着便幸灾乐祸,有的则心生同情怜悯,最多的是带着善意的唏嘘感慨。
林姝不是什么大善人,但即便身处末世也始终怀揣着一丝对同类的善意,她希望每个人都能好好活着。
“阿娘,我听到滴答声了,我去屋里瞅瞅,肯定是漏水了!”
耳尖的林小蒲忽地道,往里屋去,果见屋顶有好几处在往下滴水,她熟门熟路地从床底掏出那几个罐子和竹筒接水。
何桂香也赶紧去自己的里屋。
村里修的都是茅草房,雨小的时候不碍事,雨大了之后,屋顶或多或少都有些漏水,她那屋也有好几个地方滴水。
这还是阿野来了之后,上屋顶补过几次茅草,不然还会漏得更多。
等到了该做晚食的时候,雨还未停歇,但小了许多,何桂香便用搬进堂屋的小炉灶熬了一陶锅的稠粥。
“今晚将就些罢。
猪肉和大肠我都用山泉水镇着了,放到明日没问题。”
何桂香道。
林姝想到廖老汉,问了句:“阿娘,廖老爹家中无人做晚食,他可有饭吃?”
“阿姝放心,你廖老爹饿不着的,他晚食懒得做的时候,都是去隔壁家吃。”
“也不知这场雨要下多久,希望这雨不要再大了。”
何桂香有些愁地道。
下雨好啊,下雨之后地里的作物长得好,就是这晚上怕是难睡一个好觉。
简单吃过晚食后,碗筷没洗,几人身上也没擦洗,就这么上床睡了。
雨夜得趁早睡,尤其是下这样的大雨,等屋顶雨水积得多了,怕是会漏得更厉害。
漏别处还好,就怕漏到床上,到时候湿了床
褥,便连觉都睡不成了。
来甜水村数日,林姝已跟着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,只是今夜还要早些。
本以为会睡不着,但不知是不是白日累着了,不过和林小蒲闲聊几句,林姝便沉沉睡了过去。
睡着睡着,林姝的头越来越沉,她想睁开眼看一眼外头,却觉眼皮子沉得睁不开。
模糊间,她好像回到了末世,那也是一个雨夜,她半夜突然起了高烧,整个人都仿佛要烧死过去,结果硬是叫她撑过去了。
再醒来,她拥有了一身巨力,徒手就能砸碎丧尸的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