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身子骨差容易害病,被褥便让出来给他们。
一时之间,得了好处的村民家人无不感恩涕零。
里正见状,心中惭愧。
这些事本该他做,可他家里人口多,走的时候都是先顾着粮食,被褥只剩一套干爽的,留给了几个年幼的孙儿用,实在没有多的分给村民了。
≈nbsp;“阿公,你也进被窝里暖和暖和。”
三房的小孙孙才五岁大,喊他过去挤一挤,几个儿子和儿媳也劝,怕他年纪大了熬不住。
里正面色欣慰,摆摆手道:“我身子骨好着咧,再活十年不成问题!”
今夜这觉他啷个睡得着哟。
只盼这场雨快些停,莫要再下下去了。
想到井溪镇下的其他数村,老里正心情沉重。
他们能得周野提前预警,还存了粮在山里,林姝丫头又能划着竹筏去救人。
他们甜水村几十户人家两百多人口,如今愣是一个不差全都迁到了后山。
而其他村没有周野和林姝,哪能这般好运。
甜水村这边地势是不高,但顺着河流往下的那几个村,地势更低咧,尤其是最下头的大福村,也不知那几个村的百姓如今怎么样了……
有人如里正这般忧心着其他村子,因为他们还有亲人在别村,但也有人为着一点小事便斤斤计较。
张腊梅早将自己要去粪坑里吃粪的誓言给忘得一干二净,此时看着别人有面饼吃又有被褥睡,而她们家啥好处都没捞着,嘴上便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。
“没想到我这侄女竟是这般的大善人,如此心善的话,怎的连亲大伯和亲堂兄都不管,反倒管起不相干的外人——阿嚏!”
张腊梅话未说完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,“唉哟,不成了,我这是病了,原本就身子骨不好,现下又淋了雨,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哟!”
旁边一村妇也跟着酸里酸气地道:“啧,真正的大善人那是以德报怨,林姝连你这亲大伯娘都不管,我这曾经跟她争过嘴吵过架的就更别想了。”
说话的正是曾经背后诋毁过林姝的高氏。
他们一大家子人愣是啥都没捞着。
别的不说,她公婆岁数也不小了,怎么就不见林姝把被褥分给她公婆?林姝这死丫头分明是故意无视了他们一家。
这不是在记仇又是什么?
可高氏也不想想,后头分被褥出来的压根不是林姝,而是张巧花和李春苗。
她们找的是村里那些幼童和年迈的身子骨不好的老辈,跟林姝又有什么关系。
但不管这些人嘴上如何酸,林姝权当不知,而其他看不过眼的村民自会帮着顶上几句。
那头吵吵嚷嚷了好久才消停。
夜色渐深,草棚里的说话声渐渐小了下来,村民们劳累许久,身心疲乏,撑不过去了。
得了被褥的妇孺老人已经睡着,什么都没有的则与亲近之人靠着取暖浅眠,正如林姝和周野这般。
周野坐在干燥的棕皮上,将娇小的林姝整个拢入怀中,抱了一会儿感觉迎面有风,便双掌掐住林姝腰杆一抬,直接将林姝调了个面儿。
林姝猝不及防被他调一面,差点儿惊呼出声,恼得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,“能不能提前说一声?”
周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