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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小跟着谢安长大。
每年跟着师傅守岁,便觉得有了家的感觉,也是一年当中最幸福的日子。
入得后院,韩立利索的关上门窗,点燃火炉。
而谢安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干果点心,还开了一坛珍藏的老酒。
三人围在火炉旁边,吃着点心喝着酒。
围炉夜话,守岁平安。
由于贺春利屁股开了瓢,无法坐着,便只好趴在长凳子上。
姿势自是不舒服的,却能享受韩立时不时的投喂,倒是得了个特殊待遇,乐呵呵笑个不停。
酒过三巡,谢安适时问起,“小贺,过完年你就满十八了,可有什么愿望?”
贺春利吃下一口花生米,自然而然的道:“我只想安心侍奉在师傅左右。”
谢安知晓贺春利一向老实,也没多问,转头看向韩立:“你呢?”
韩立道:“我想存钱,以后赎身,再娶个婆娘生个娃。
要是命好的话,就买个一进的宅子,做个小老爷。”
贺春利反驳:“就你,还想做老爷?”
“怎么?难道你不想?”
贺春利神色黯然,“想是想,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”
谢安把两个徒儿的想法看在眼里,却也没点破。
韩立比贺春利年长两岁,思想活络,敢想敢干。
而贺春利则更加踏实,性子坚毅,不好高骛远。
虽然生活艰难,两人都怀揣着梦想。
可要实现,谈何容易啊。
如果不是自己来了金手指,只怕大概率也会和这两个徒弟一样。
这时候,贺春利问谢安,“师傅,你有什么愿望?”
谢安释然笑道:“我啊,就希望你们两个小崽子早点出师,个个有出息。
我这辈子也就知足了。”
两位徒儿听了师傅的话,感动的眼眶发烫。
特别是韩立,他觉得师傅想着自己,而他却想着娶婆姨,有些自责……
到了后半夜,两位徒儿已然支撑不住,倒在床铺上睡了过去。
久炼养生功的谢安,精神头比年轻人还好。
给俩徒儿盖好棉被,又仔端详了两人一阵,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谢安在这世道没家人,倒是和这俩个徒儿相依为命十多年。
虽说没血脉关系,但相处的久了,心头也会生出羁绊挂念来。
便真心想着俩个徒儿过的好,平安喜乐。
愣神片刻,谢安转身拿起匕首,挎上重弓,背上箭袋出门去。
……
乌桥镇的食肆不少,但能上档次的酒楼就只一家。
飞云酒楼。
里面的食材多珍贵,寻常吃一顿饭少说需要五六钱银子,稍微吃好点便要一二两白银。
绝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消费得起的。
便是大年夜,酒楼也张灯结彩,开门迎客。
到了后半夜,醉醺醺的李少云和张标互相挽着肩膀走出酒楼大门,颇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模样。
“李少,朱典使那边就拜托你了。”
“张哥放心,朱典使乃是我讲武堂的授业恩师。
正巧有个捕头的位置空缺,以张哥的实力和履历,拿下县衙捕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