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候靳武应当已经驾马车在院外等了,若是让手下看到自己被男人抱在怀里,成何体统。
然而鸣起的动作太快,待话音落下的时候,等在院外的靳武已经听到脚步声看了过来,闻堰只得默默将脸转向鸣起的肩膀,把未吐出的话咽了回去,做起了鸵鸟。
在鸣起眼中,两人是将要成婚的夫妻,他抱闻堰再正常不过,所以他并未觉得这有何不妥,上了马车后,鸣起才将闻堰放开,闻堰下意识想要发脾气,叫他往后莫要在人前随意抱他,但话还未出口,他便忽然想到,没有以后了。
今日是他们的大婚之日,也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日。
今夜一过,他便要走了。
马车由缓至疾,鸣起面上的紧张仍未退去,他以手语道:“啊……”
“这下应当不会误了吉时了吧?”
闻堰面不改色地朝他笑,道:“嗯,不会了。”
鸣起这才松了口气,笑起来,以手语道:“那便好。”
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吉时,之所以天还未亮便启程去月老庙,是因为两人身着大红婚袍太过显眼,若是天亮以后再出门,难免叫人瞧见,落下话柄。
这一切本就是假的,是闻堰送给鸣起的一场梦,因而见不得天日,只有鸣起被蒙在鼓里,真心实意地开心着。
鸣起掀开车窗的帘子,发现外头的天还是黑的,分明什么都看不到,他还是时不时地掀开帘子去看,闻堰察觉到鸣起有些坐立不安,便问他怎么了。
鸣起闻声放下帘子,转身对闻堰以手语道:“我有点紧张。”
闻堰笑道:“你紧张什么?”
鸣起以手语道:“不知道,就是紧张……”
闻堰握住他的手,状似打趣般道:“没事的,第一次成亲嘛,总会有些紧张的,下次便好了。”
鸣起愣了愣,没反应过来,以手语问道:“以后我们还会再成亲吗?”
闻堰笑着问:“你想吗?”
鸣起点头,面上露出害羞的笑,以手语道:“只要是跟你,我便想。”
闻堰笑看他:“傻子。”
鸣起不服气,以手语道:“我才不是傻子呢。”
随后他将闻堰熊抱住,在他耳边道:“啊……”
我才不是傻子,我才不是傻子,我才不是傻子。
他知晓闻堰明白他的意思。
鸣起口鼻间呼出的热气弄得闻堰脖颈发痒,闻堰忍不住缩了缩脖子,抬手挡在鸣起的胸前,道:“好好好,你最聪明,你最聪明行了吧。”
打闹中时间便过得格外快,半个时辰转瞬即逝,马车在一座古朴的月老庙前停了下来。
这庙宇看起来并不大,但是据说格外灵验,迄今已有八百多年的历史了,一直香火不断。
两人父母皆不在,自是拜不了高堂,所以便决定让月老见证两人的情谊,此前也并非没有先例,许多无父无母的新人都会选择在月老庙中成婚,只是天还未亮便来成亲的,他们应当是独一份。
鸣起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,令他感到惊讶的是,闻堰请来参加婚事的那些宾客居然比他和闻堰这两个主角到的还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