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他急得额头沁出薄汗,手足无措地道歉,浑身都在微微发颤。
他说的话伤不到我,毕竟我只是个冒牌货,从来不是这场纠葛里的当事人。
可我是真的烦了,像困在旋转的迷宫里,不知道还要绕多少圈才能撞破这幻境,跌回真实的人间。
每天和一个讨厌的人耗在这令人窒息的环境里,神经像被浸了水的棉每天泡在水里发胀、我已经快要彻底崩断了!
“你不用跟我道歉!”我挥了挥手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厌烦像藤蔓缠上喉咙,“你不过是说了句实话,有什么值得道歉的?”
我不想听他再絮絮叨叨解释,心头乱成一团麻,转身就往妖塔外走,想去妖界的河边透透气。
妖界的等级像刻在骨头里的烙印,豹子精在普通的妖精里算得上下等里的拔尖,却依旧只能窝在下等地界。
他们想挣脱泥沼,除了拼死修炼成仙,再无他路,否则一辈子都得被这污糟环境和既定命运死死锁着。
妖界的河水浑得像搅了墨的泥浆,来了两个月了我就没见过它清澈的样子。
墨绿色的泡沫在河面浮浮沉沉,腥臭味呛得我的胃里直翻腾,散心的念头瞬间被冲得一干二净。
可转身要走时,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撞进脑子里:要是跳进去,会不会淹死?死了,是不是就能彻底甩开这幻境了?
这念头像野草般疯长,我咬咬牙,提起裙摆忍着那股恶心,试探着把一只脚踏进河里。就在这时王锋隽追了过来。
“芸芸你要干什么?快回来!”他嗓音里裹着焦灼的嘶吼,紧张得不得了。
光是听见这声音就够让我头皮发麻。这两个月过得跟在油锅里煎似的,好不容易攒了点勇气想赌一把,他偏又追来了。
“王锋隽你能不能别阴魂不散?”我回头瞪他,眼里只剩破釜沉舟的决绝和压不住的厌烦,“到现在你还不懂吗?我拒绝你,不是谁挑拨,是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里,更不属于你。”
他愣在原地,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像浸了雾,朦胧一片,活像个被执念捆住的可怜虫。
“你……真的一定要走吗?”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哽咽着几乎要断裂,眼里的痛苦像要溢出来,烫得人不敢多看。
我没应声,只是一步一步往河心挪,用沉默的行动告诉他我的决心。冰冷的河水漫过脚踝、膝盖,刺骨的寒意钻进骨头缝,让我忍不住狠狠皱起眉。
“你回来!我放你走!”他嘶吼着,终于吐出那句最不情愿的话,疯了似的冲过来想拉我。
可就在这时,我脚下突然一空,身体猛地坠进一个巨大的漩涡里——一股无形的力量像铁钳般攥住我的脚踝,拖着我往浑浊的河底沉。
“不要……”
王锋隽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,毫不犹豫地跟着跳进了河里。
我已经顾不上他了,口鼻瞬间被腥臭的河水灌满,冰冷的液体直往肺里钻,呛得喉咙火烧火燎地疼。
我发不出声音,也吸不进一丝空气,窒息的恐惧像潮水般将我淹没,死死攥住了心脏。
“叮——”
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