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我问。
“喜欢的人与事初见就能心生欢喜甚至是一眼万年;不喜欢的哪怕朝夕相对心里也难起半分波澜。就像钥匙和锁,无关金银贵重,合得上槽口才是对的。”她望着窗外,语气有几分惆怅,却并无怨恨。
我一时语塞,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,索性什么都没说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看窗外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,镀上一层暖暖的微光。
她转过头看我,脸上没了那点失落,反倒漾着真诚的笑意,带着几分祝福:“其实我觉得,你不妨考虑考虑接受他。你们俩相处起来,倒有几分意思。真成了,我会真心祝福的。”
“我和他?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不可能的。”我想都没想就果断否决,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。
“你说的不可能指的是结果吧?但这世上的事哪能都奔着结果去呢?人活到最后不都是尘归尘、土归土?再恩爱的夫妻也难做到同生共死,到头来还不是各自归于大地。所以我总觉得,过程其实比结果更要紧,也更有意思。”
她这番话,说得通透又洒脱,像活了千百年的人,把世事都看透了。
我听得愕然,这大概就是再生人的境界吧?勇敢果断,拿得起也放得下。
她活得明白,可我不行。我不过是茫茫人海里最不起眼的那一个,渺小又脆弱,根本没有试错的资本,一步踏错,可能就是万劫不复。
“昭昭,人活着无非两种追求,一是填饱肚子、二是问心无愧。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,如果遇到喜欢的人没有大大方方的喜欢、瞻前顾后,等你老了的时候会突然发现,人生的路灯你是熄了一盏又一盏,到那时候你会很遗憾吧?”
“……”
我抿唇,良久无言。
从大酒店出来,我径直往医院走。
可正如严梦舒说的,郑瑜果然不在医院,只雇了两个护工守着他女朋友。
他女朋友气色瞧着不错,手术后恢复得还算顺利,我旁敲侧击问了郑瑜的住址,她倒也爽快,直接说了。
走出病房没几步,我忽然顿住了脚步,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。
一个陌生女人找自己男朋友,她居然不问缘由,就这么轻易地把地址给了?
我越想越觉得奇怪,索性又折了回去,站在病床边问她:“你都不好奇我找你男朋友做什么吗?”
“你找他有事,又不是找我,有什么好奇的?你上回也来过,又不是头一遭了。”她语气淡淡,手上打着点滴,透明的液体顺着管子一滴滴往下落。
她刚做完手术十来天,脸色还透着病后的苍白,说话也没什么力气,只是精神头看着尚可。
见我直勾勾地盯着她,她才多解释了一句:“你看我还打着针呢,实在没精力琢磨别的。当然了,你要是愿意说,我也乐意听听。”
我扯了扯嘴角,敷衍道:“也没什么大事,你好好歇着吧,养好了身子最要紧。”
她给我的感觉,总像是没那么在乎郑瑜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