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眼神,他差一点就要把关于自己阴谋的一切和盘托出。
但他随即又想起了赛前理查德把照片推到他面前的样子。
照片上的铃木兰凄惨无比,身上满是伤口,血水如同廉价的番茄酱,在狭小的厨房内喷洒的到处都是,她的头也垂着,生死不知。
当时康纳德的心中震惊、愤怒,随后就冒出了无比的恐慌。
妈妈也是个喜欢下厨的女人,看到照片的一瞬间,他便忍不住将自己的妈妈,带入到铃木兰的处境。
“这个(人类最古老职业)的下场你也看到了。”理查德的雪茄烟雾喷在他脸上,油腻的脸上满是残忍。贝尔则在一旁连连点头。“如果你搞不定董峰,你那身在圆高镇的母亲,会比她惨十倍!”
“对不起,为了我的妈妈,必须废了你!”
康纳德烦闷的怒吼一声,怀着对自己卑劣行为的厌恶猛地爬起来。
他不敢再看董峰的眼睛,重新摆出格斗姿态,然后再次如同疯虎一般扑了上去。
...
“他这是怎么了?恼羞成怒?”阿泰在台下看的满眼疑惑。
康纳德的性格他也知道,不是会在比赛中轻易失去理智的人。
“不对劲,”阿泰的声音低沉得像闷雷,“上次在东京打交流赛,他连在比赛中和别人搂抱都觉得有失风度。”
铃木惠没应声,但也是满脸好奇。
马克西姆诧异的看向铃木惠,随即反应过来,铃木惠坐的位置比较远,所以理查德给他们看照片的时候,铃木惠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此刻她还不清楚自己母亲的事情。
马克西姆的脸白得像张纸,他即便天然的看不上被亚美利加联盟当作奴仆的霓轰人,但是对于这只被杀给“猴子”们看的“鸡”,也不由生出一股浓浓的同情。
“是理查德......他让人把铃木兰打进医院了,然后威胁说如果我们不废掉董峰,家人......”
最后几个字细若蚊蚋,却像炸药包投进了阿泰的脑子。
这位前重量级冠军猛地站起来,座椅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他的肌肉贲张,满脸都是怒火。
“那头肥猪!”阿泰的怒吼让身后的观众都纷纷把视线投了过来,“我现在就去撕了他!”
“别!”马克西姆死死抱住他的胳膊,“我女儿才五岁!她们在难民营......他真的会杀了她们!”
阿泰刚要挣开,一只手突然按住他的肩膀。
铃木惠的眼睛冷得惊人,指甲几乎要嵌进阿泰的肌肉里。
“等等。”
阿泰勃然大怒,甩开她的手:“你让我等?铃木兰可是你的母亲!难道发生这种事,你还要忍吗?”
“你过去,哪怕在大庭广众之下宰了理查德,能保证康纳德和马克西姆家人的安危吗?”
铃木惠冷着脸调出手环,拨号的手指稳定得近乎冷酷。
电话接通的瞬间,她用日语急促地说了句什么,然后就屏住呼吸,耳朵几乎要贴在听筒上。
周围的喧嚣仿佛都离她远去,只剩下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。
直到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,她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松弛,低声说了句“妈妈注意安全”,然后就挂断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