绾心与太子大婚前夜,他们将她像破布一样拖入冰室。
她赤身被铁链锁在冰床,冻得肌肤青紫;而纱幔相隔的另一边,姜绾心正慵懒卧在铺着锦貂的暖榻上,披着大红嫁衣,珠翠环绕,容光焕发。
她周身插满银管,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液被一点点抽干。
姜绾心把玩着嫁衣上的明珠,语气轻慢如逗弄蝼蚁,“要怪,就怪你生来命贱,却偏占了这身凤格。你的血,就该为我铺就这锦绣前程。”
最后一次见到天光,是姜珩再次出现在暗室。
他站在门边,逆光的身影挺拔如松,说出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:“心儿中了恶咒,她身子弱受不住。你既然时日无多,就最后再帮兄长一次。”
她蜷缩在角落,气若游丝:“我师兄……他们,可还活着?”
姜珩闻言,竟低低地轻笑出声,那笑声在空旷的石室里回荡,显得格外狰狞:“你问的是哪个?
是被乱刀砍成肉泥的大师兄?还是被我亲手抽干血液的三师兄?亦或是……被野狗啃得连块整骨都没剩下的二师兄?”
他俯下身,用指尖抬起她枯瘦的下颌,语气带着一丝戏谑:“你们清微谷的人,骨头倒是都一样硬。不过,多亏了她想到这个由头,不然,你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撑到现在?”
所有的恶咒尽数反噬到了云昭身上。
不过一夜,她浑身长满毒疮,脓血浸透了身下的草席。
无边的黑暗里,她甚至分不清昼夜,只能在痛苦中期盼死亡的降临。
不知过了多久,暗室的门又一次打开,一个身影快步走近,将一件尚带体温的外袍轻轻覆在她破碎的身躯上。
“速去请闻空大师!”那声音低沉微哑,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惊惶与急切。
她竭力想看清来人,视线却已模糊,只依稀瞥见他腰间悬着一只莹润的白玉小猪。
……
车厢内,白玉小猪的挂件在她眼前轻轻晃动。
但真正吸引云昭的,是那上面一缕极淡的残魂。
抬起眼,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棱角分明、俊美得近乎凌厉的容颜。最慑人的是那双凤眸,深邃如寒潭,此刻正带着审视与探究,居高临下地睨着她。
“长公主府春日宴,本王可允你随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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