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莺时自小在公主府长大,接触各种人事颇多,对府中众人尤其姜父的行径,她看得分明。
云昭目光转向远处朦胧的灯火,声音平静得近乎淡漠:“不必为我忧心。从未指望过的东西,自然也不会生出失望。”
她曾有过期望,也曾全然信过。
但那代价太过惨烈,如今归来京城,每一步,都是在弥补过失。
她对莺时道:“亲人二字,从来不止血脉相连一解。风雨同路,相互扶持者,有时远比血脉至亲,更配得上‘亲人’之称。”
主仆二人相互搀扶着走回庭院,远远便瞧见严嬷嬷抱着那只受伤的小黄狗,正焦急地等在院门口。
见她们回来,严嬷嬷明显松了口气:“再不回来,老奴真要去前头寻人了!”
莺时见小黄狗在严嬷嬷怀里睡得香甜,不由嘟囔道:“那梅娘子还不让咱们姑娘治,正好!”
方才当着那些人的面,她生怕姑娘心软,会给梅娘子治脸。
小黄狗刚抱回来时,后腿血肉模糊,也不知姑娘使了什么神通,金针轻轻几下,便愈合如初。
莺时想,难怪秦王殿下管他们姑娘叫“小医仙”呢!
这般厉害的医术,可不就是神仙吗?
严嬷嬷瞧出两人神色有异,急道:“可是出了什么事?老奴早说了,今晚该跟着去的!姑娘偏不让!”
院门落锁,三人走进院内。
云昭却忽然停步,转身压低声音问道:“嬷嬷,咱们这院里,眼下共有多少人伺候?”
严嬷嬷一怔,虽不解其意,仍如实回道:“除老奴与莺时,还有两个做粗活的二等丫鬟,一个守院门的婆子,再就是先前替姑娘跑腿买药的那个小丫头了。”
云昭点了点头,夜色中她的目光清亮而冷静:“今晚,你和莺时都到我房里来,与我同睡。”
有些人今日吃了亏,一入夜,怕是迫不及待要扳回一局呢!
两人皆是一愣,但见云昭神色凝重,均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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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火摇曳,映照一室昏黄。
云昭默然收起那三枚用于占卜的铜钱,在案前静坐了许久,指尖冰凉。
卦象显示,苏氏尚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