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色彻底冷了:“长公主亲赐之物,你也敢逼迫转赠?你将天家颜面置于何地!”
老夫人在一旁嘟囔:“既赏了咱们家,那就是咱自家的东西,如何处置不得?”
“母亲!”姜世安语气加重,隐含愠怒,“阿昭方才归家,你们这般相逼,岂不寒了孩子的心?”他强压火气,沉声道,“即便真要转让,也须她心甘情愿,岂有强取之理?”
他指着姜珩,厉声命令:“去祠堂跪着!静思己过!”
姜珩身形一僵,并未立即动弹。
他已非稚龄幼子。
不久前才蒙圣上钦点,高中状元,不日将入职翰林院,官拜从六品修撰——乃是同科进士中,独一份的殊荣。
就连当朝荣太傅亦曾赞他,“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”。
自幼,生母苏氏体弱,他由祖母悉心抚养长大。
父亲虽一向严厉,却也悉心栽培,从未如今日这般,当众掌掴,毫不留情。
正当他胸中屈辱翻涌之际,姜绾心忽地一步上前,泪光盈盈道:
“父亲,兄长这么做,全是为了我。若父亲要罚,便罚女儿吧!女儿愿代兄长受罚!”
姜世安看她一眼,语气稍缓:“心儿,你素来懂事,当知为父此举是为他好。让你兄长跪祠堂,是让他冷一冷脑子,日后莫再冲动行事。”
他又看向云昭,语气堪称和蔼:“阿昭,为父已罚过你兄长,此事就此揭过。至于你祖母和二婶,纵有不是,也是长辈,你莫要再计较了。”
姜绾宁在一旁小声嘀咕:“可她终究摔碎了祖母的镯子……”
“大伯莫怪宁儿多嘴。”杨氏立刻接过话头,语气殷切:
“这孩子就是个直心肠。自她父亲去后,多亏了老夫人时时看顾我们娘仨,她这是心疼祖母,一片孝心呐。”
姜世安盯着杨氏看了片刻,一时没说话。
姜绾宁像是得了鼓励,继续道:“她今日可是从公中库房里取走了不少好东西。
既摔了祖母的玉镯,理当拿出些更好的来献给祖母,这才算是全了孝道!”
“宁妹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