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听着这番言论从一国太后的嘴里道出,真是既可笑又可悲。
不远处的李灼灼更是直接撇过头去,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——
姜绾心缺乏母爱?身世可怜?所以太后您就这般毫无原则地偏爱补偿?
那这满京城里,那些真正父母双亡、孤苦无依的宗室子女又该如何?
您自家的亲孙女、外孙女,又何曾见过您这般毫无底线地回护疼惜?
简直离离原上谱!
*
就在这时,殿内一角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、压抑不住的干呕。
这声音在略显寂静的偏殿中格外清晰,众人齐刷刷朝声音来处望去——
只见阮嫔以一方素白绣帕紧紧掩着唇,黛眉微蹙,眼含水光,一副强忍不适的模样。
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。
太后见她如此情状,心头一紧,忙关切道:“阮嫔,你这是怎么了?可是方才也被蜂群惊着了,身子不适?”
经过方才一连串的风波,太后此刻对任何“不适”都高度敏感,生怕再出纰漏。
阮嫔强撑着站直,唇角轻牵,挤出一个虚弱又乖巧的微笑,细若游丝地回道:
“劳太后娘娘垂询,嫔妾并无大碍……许是方才心系贵妃姐姐的安危,跑得急了些,这会儿有些头晕反胃……”
“嫔妾歇一下就好……唔!”
话未说完,她又以帕掩唇,发出一声更为明显的干呕。
身子也跟着晃了晃,宛若风中柔柳,仿佛下一刻就要软倒在地。
云昭:“……”
萧启这是从哪寻来的活宝?
简直比她从前见过戏班子里最红火的旦角还会演!
太后见阮嫔异状如此明显,岂能坐视不理,尤其现成的太医就在眼前。她即刻下令:“章太医,快,也给阮嫔瞧瞧!”
章太医领命上前,屏息凝神,指尖隔着丝帕轻轻搭在阮嫔腕间,仔细斟酌脉象。
不过片刻功夫,只见他面色骤然一变,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声音因极致的激动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,高声贺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