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白羡安生得白净斯文,颇具书卷气,上前几步,出示公文,语气虽缓,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:
“秦王殿下,赵府尹。此案牵连甚广,骇人听闻,已惊动圣听。
依《晋律》,此等惊天重案,当由大理寺接管。
本官依律行事,即刻接手此案,所有尸身、证物及一干人犯,需立即移交大理寺勘验!”
赵悉一听,瞬间炸了毛,方才那点懒散劲儿一扫而空,当场跳脚骂道:“白羡安!你放屁!
这案子是老子……是本府先接手的!嫌犯是本府抓的,证物是秦王殿下搜的,现在人赃并获了——
你大理寺一张纸就想来摘桃子?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!”
历来京城这地界,京兆府尹的位子都是个烫手山芋。
天子脚下,王公贵胄多如过江之鲫。往四九城大街上溜达,随手一指,不是皇亲、便是国戚。
可谓三步一侯,五步一公,稍有不慎,便不知开罪了哪路神仙。
然而,年仅二十七岁的赵悉,却已在这风口浪尖上稳稳坐了三年。
这不仅因他天生就是个七窍玲珑的笑面狐狸,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为人处世滑不留手,让人抓不住半点错处。
更因他背后站着的是满门忠烈的宁国公府——
父亲是战功赫赫的宁国公,长兄是威震边关的承义侯。
赵家儿郎几乎尽数捐躯沙场,只留下他这一根独苗。
自打刚满周岁,便被当今圣上亲口御封为世子,圣眷之浓,无人能及。
可以说,在这四九城里,拂了赵世子的面子,便是公然打皇帝的脸!
可白羡安显然不吃这一套,他面色不变,语气平板无波:
“本官只是依律行事。府尹大人与秦王殿下若对此有异议,明日早朝尽可向陛下陈情。”
说罢,竟不容分说地朝身后一挥手,示意手下上前接管,摆明了要强行抢人。
“且慢。”
一道清洌的女声响起,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霎时间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云昭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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