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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上,气氛肃杀。
姜家众人皆已到齐,神色各异,或强作镇定,或难掩惶惑。
京兆府尹赵悉端坐于上首,刑部颜尚书与大理寺卿白羡安分坐两侧,威仪肃穆。
姜世安经过一路思忖,已然定下心神,率先拱手,语气沉稳:
“女子失踪一案关乎社稷民生,影响恶劣,本官身为朝廷命官,自当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,竭力配合诸位大人查清此案。”
他话锋一转,面露难色,“只是家中老母年事已高,内眷们久居深闺,未曾见过公堂这般阵仗。
可否请诸位大人体恤,容她们暂且退避歇息,以免惊惧过度,失了仪态?”
赵悉脸上挂着惯有的笑意,手中惊堂木却轻轻一转:“姜大人,今日劳烦贵府上下齐聚于此,只因所询诸事,与贵府内务干系重大。”
说到这,他语气虽温,却不容置喙:“故此,一人都少不得。”
他不再给姜家回旋的余地,扬声道:“带原告,云姑娘上堂!”
“云昭”二字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,瞬间在姜家人中激起波澜。
一道道或惊疑、或愤怒、或审视的目光骤然而起,齐刷刷射向堂口。
府外围观的百姓也愈发骚动,纷纷抻长了脖子,翘首以待。
只见云昭高束马尾,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沾着尘灰,脸颊旁还带着一道细微的擦伤,显是经历了一番奔波劳顿。
“阿昭?!”姜世安一见她这副风尘仆仆的模样,立即面露惊愕:“你、你竟真的一夜未归?成何体统!”
一旁的姜珩长眉紧锁,满脸的无奈与失望:“父亲,我早说过她昨夜不在府中!妹妹,你究竟去了何处?你可知女子彻夜不归,会为整个家族带来何等非议!”
老夫人更是将拐杖跺得咚咚响,声音尖厉:
“昨儿晚上全家等你到亥时方归,已是坏了规矩!今早才知你竟半夜又偷跑出去!
昭儿,你流落在外十六年,野性难驯,我和你父亲怜你不易,向来诸多包容。
可你既已回了姜家,就不能再如此肆意妄为,让全家颜面扫地,为你一人蒙羞!”
这番话立刻引来了堂外百姓的一片哗然议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