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在姜世安当众叱骂云昭时,路上的行人听到动静,便渐渐围拢过来。不多时已是里三层外三层,将姜府门前围得水泄不通。
“这姜大小姐怕是要倒大霉了!瞧着像是被常公公给押回府上的!”
“倒是少见姜大人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!女儿家被亲生父亲这样当众羞辱,哪还有脸活啊!”
“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!听说在京兆府被秦王殿下当众申饬,说是陛下让他闭门思过。这是憋着一肚子火呢!”
常公公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,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:“罪人?谁说姜小姐有罪?”
可笑姜府满门,竟无一人听出其话中真意,反倒个个面露得色。
姜珩清俊的脸上满是倨傲,食指隔空点着云昭道:
“自你回府,对祖母不敬、对父亲无礼、对兄弟姐妹,更是冷眼以待!一个在民间养大的低贱女子,粗鄙无礼,小肚鸡肠,哪里配进我姜家高门!”
老夫人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,且都对着云昭指指点点,愈发来了精神,拄着拐杖扯高嗓门骂道:
“早知今日,当初就不该认回你这贱种!整日里惹是生非,无故拖累父亲兄长,还险些连累了温顺乖巧的心儿!”
姜绾心眼圈泛红,看似委屈,眼底却难掩得意与猖狂。姜珩和老夫人这番责骂,显然句句说到了她的心坎上。
她微微侧身,恰到好处地露出受伤敷药的那半边脸,更显得楚楚可怜。
梅柔卿轻抚着老夫人的手臂,柔声劝道:“老夫人消消气。昭儿今日被太子当众申饬,又进宫领受陛下责罚,她年纪小,想必已然知错了。”
姜世安捋了捋须,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:“云昭,你不要觉着为父让你当众下跪,是要羞辱于你。这都是为了扭转你的心性。
圣人有云:‘教不严,父之过’。只要你迷途知返,一切都还来得及!”
常公公原本还想说什么,但见这一大家子,一个赛一个的心急肤浅,又见云昭静静站在一旁,脸上不见半点愠色,索性也闭紧嘴巴,且看这场好戏如何收场。
就在这时,苏氏步履匆匆地穿过人群,对四周各色目光视若无睹,径直走到云昭面前。
她先是安抚地握住女儿的手,随即转身,扬手就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