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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辘辘,碾过青石板路,最终在姜府那对威严的石狮子前稳稳停住。
云昭刚下马车,脚步尚未立稳,一道略显急促的身影便拦在了面前。
来人穿着一袭雨过天青色的杭绸直裰,腰间束着同色系绦带,本该是清爽闲适的打扮,此刻却因主人眉宇间的焦灼与疲惫,生生折损了几分风采。
正是许久未见的大理寺少卿,白羡安。
多日不见,他原本白净斯文的面庞清减了不少,眼底带着明显的青黑,唇周甚至冒出了些许未来得及修剪的胡茬,整个人透着一股强撑着的憔悴。
他快步上前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:“云姑娘,请借一步说话。”
云昭目光在他面上轻轻一掠,不过瞬息,便已摇了摇头,语气平淡无波:“太迟了。”
白羡安脸色骤然一变,也顾不得礼数,上前一步竟伸手欲拽云昭衣袖。
一直默立云昭身后的墨七身形微动,迅如鬼魅般格开他的手腕,顺势一推。
白羡安踉跄着倒退数步,险些跌坐在地,官袍下摆沾了尘土,瞧着好不狼狈。
“云昭!你怎可如此无礼!”姜珩的声音自身后骤然响起。
“白大人,您没事吧?快快请起!”他快步上前,殷切地将白羡安扶起:“舍妹疏于管教,行事粗鲁,还望大人海涵,莫要与她一般见识。”
姜珩心中对白羡安颇有好感。忆及当日京兆府,赵悉是如何仗势刁难他与父亲,又是如何偏袒云昭。唯有这位白大人,既不似赵悉那般跋扈,也不像那位行将致仕的刑部尚书颜大人一味和稀泥。
白大人处事“公允”,处处体谅他与父亲的“难处”,在他心中,方是真正的国之栋梁,清流典范。
谁知,白羡安刚一站稳,竟猛地拂开他的搀扶,在众目睽睽之下,“噗通”一声朝着云昭直挺挺跪了下去!
“求姜小姐救救我妹妹慕宁!”话音至此,已带上了难以抑制的哽咽,“她……她已经整整三日水米未进,昏迷不醒,眼看就只剩最后一口气了!”
此时,姜府门前已有路人被这番动静吸引,渐渐聚拢过来。
云昭微微俯身,声音不高,却清晰传入白羡安耳中:“你妹妹白慕宁,可是收过那桃花符?”
白羡安面色一僵,艰难地点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