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早有预料柳婆婆的态度,依旧躬身拱手,语气诚恳:“晚辈并非虚言奉承。实不相瞒,晚辈出自砚心堂,此次进山,是为追查一枚铜符的线索,听闻婆婆在此隐居多年,或许能得您指点一二。”
“砚心堂?”柳婆婆眼中的锐利忽然动了动,目光落在沈砚腰间——那里系着半枚样式古朴的铜符,边角已有些磨损。她顿了顿拐杖,脸色稍缓,“进来吧。”
柴门后是一方小小的庭院,青石铺地,院中摆着几盆草药,墙角的石臼里还残留着未碾尽的药渣。柳婆婆引二人进了主屋,屋内陈设简单,只有一张木桌、几把竹椅,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药草图,落款处的字迹模糊,却隐约能看出与砚心堂古籍上的笔法相似。
“坐。”柳婆婆坐在主位,指了指对面的竹椅,“你说的铜符,拿给我看看。”
沈砚依言解下铜符递过去。柳婆婆用枯瘦的手指摩挲着符面上的纹路,那纹路似篆非篆,刻的是一株抽象的药草,正是砚心堂的标志。她的眼神渐渐柔和,甚至带了些怅惘:“这铜符,是你师父留给你的?”
“正是。”沈砚一愣,“婆婆认得家师?”
“认得。二十年前,你师父沈敬之曾来这雾隐山采药,与我有过一面之缘。”柳婆婆将铜符递回,语气沉了些,“这铜符本是一对,分‘医’‘药’二字,你这枚是‘医’符,另一枚‘药’符,当年被一个黑袍人抢走了。”
阿石猛地抬头:“黑袍人?!我们在晚来居也遇到过,他就是冲着铜符来的!”
柳婆婆点头,拐杖在地上重重一点:“那伙人追踪铜符多年,据说想靠铜符找到砚心堂失传的《百草秘经》。前阵子山里的叮叮声,恐怕就是他们在四处挖掘,寻找线索。”
沈砚心中一紧:“《百草秘经》?家师从未提及过此书。”
“你师父是怕你卷入纷争。”柳婆婆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,层层打开,里面是一页残破的纸卷,“这是当年你师父留下的,说若日后有砚心堂的人带着铜符来寻,便将这个给他。”
沈砚接过纸卷,上面是师父熟悉的字迹,画着一幅简略的地图,标注着“陨星崖”的位置,旁边还有一行小字:“双符合一,秘经所藏,黑袍之祸,起于药谷旧怨。”
“药谷旧怨?”沈砚不解。
“早年这雾隐山还有个‘青枫药谷’,擅长炼制秘药,与砚心堂交好。”柳婆婆缓缓道,“可二十年前,青枫药谷突然被人灭门,只剩几个弟子逃走,传闻便是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