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在齐腰深的雪地里走了七天七夜,将粮食送到前线,回来时十指冻残了三指,却保住了我三千将士的性命!”
他的声音沉浑,在大殿中回荡,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,敲在所有人的心上。满朝文武,不少老将都随之露出追忆与痛惜的神色。
“他们,是我大晟的脊梁,是朕的肱骨!他们的功劳,朕一日不曾忘,这大晟的史册,也必会为他们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!”
皇帝的目光重新落回沈青梧身上,那目光里带着审视,也带着一丝因其父兄而生的、极其复杂的宽容。
“正因如此,朕才更不能将这用他们性命换来的爵位,轻率相授。”他身体微微前倾,无形的帝王威压笼罩下来,“沈青梧,你告诉朕,你有何本事,有何资格,来承袭这‘勇毅’二字?难道仅凭你身上流着沈家的血,和这一腔……不知天高地厚的孤勇吗?”
沈青梧在满殿寂静中,缓缓抬起了头。她没有惊慌,也没有退缩,那双清澈的眸子在帝王的威压下,竟燃起了感动的光。
“多谢陛下记得这些。但民女也并非贸然请求。”她声音清越,字字清晰,“请陛下容民女一试。”
话音刚落,她目光倏地转向席间一位年迈的老将军——镇国公。他曾在北境与沈青梧父兄并肩作战,如今旧伤缠身,每逢阴雨便疼痛难忍,右手至今无法持重物,这是满朝皆知的事情。
“民女观镇国公面色,旧伤寒气已深入经络,可是每逢子时,右臂便如针刺冰封,再难安眠?”
镇国公猛地一怔,下意识道:“你……你如何得知?”
沈青梧不答,转而看向皇帝身边一位面容憔悴的大太监:“这位公公,近日是否耳鸣如蝉,目眩难当,且饮冰水后方能暂缓?”
那太监吓了一跳,偷觑皇帝一眼,见陛下未有阻止,才低声道:“……姑娘所言不差。”
顷刻间,沈青梧连点席间数人,竟将他们的隐疾、症状说得分毫不差!满殿由最初的质疑,逐渐变为惊愕的寂静。
她重新面向皇帝,深深一拜:“此乃药王谷‘望气’之术。民女不才,于医道一途,已得药王亲传。”
沈青梧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,她目光澄澈而坚定地迎向皇帝:
“陛下,如今边境太平,乃万民之幸。然,朝堂诸公、边军将士为国操劳,沉疴旧疾缠身者众。太医署虽圣手云集,却多为陛下与宫中贵体安康所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