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短短一年,就到了大四。
她离开学校,去报社实习。
本以为离着远了,时延对她的心思慢慢就淡了。
没想到他居然追到了报社,再次对她百般殷勤。
不仅经常到报社门口接她,还像上学时一样,总是请她们整个部门喝下午茶。
他长得好看,性子也好,说话幽默风趣,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。
时间久了,他居然和同事们混成了朋友。
就连向来严肃古板的主编都难得帮他开口:“时延这小伙子看起来挺不错的,听说他追你一年多了,如果没那么反感,不如试着交往交往,就当给他一个机会,也给自己一个机会。”
反感吗?
乔以眠扪心自问,应该没那么反感,至少他长得实在好看,虽不至于动心吧,也没让她一看到就烦。
时延模样出挑,顶着一张无可挑剔的明星脸,还一团和气,总是能加一点印象分。
再者,他这人虽然追她追得高调,但却懂得分寸,不会触碰她的底线。
他经常来接她下班,却不会让她感到难堪。
人多的时候,他只是和大家招招手打招呼,对她露出一个憨憨笑脸;
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,他才捧着花主动上前,嘘寒问暖;而在得到她冷言几句之后,又默默收好花,眼巴巴地和她招手说再见。
他就像一只随时等待主人召唤的大型犬,只要你给他一个笑脸,他就会立刻咧开嘴乐颠颠地跑过来,尾巴能摇成螺旋桨。
也许,她的坚固心墙就是这样被他慢慢磨出一个孔洞,露出一点点光亮。
而他们的关系,终于在一年前迎来转折点。
那天,时延喝多了,借着酒劲儿来到她家楼下,给她打电话。
那晚的雪也很大,扑簌簌落下,落满他整个肩头。
她透过窗户看去,风雪飘摇的夜晚,他就那样蹲在昏黄路灯下,像只被遗弃的流浪狗。
他在电话里啰里啰嗦,声音带着哭腔:
“乔以眠,你怎么这么难追啊……”
“我真的这么不好吗?你为什么看不上我……”
“不对,你是根本没看见我……”
雪太大了,白茫茫一片,几乎封锁了视线。
乔以眠看不清他的身影,可他的声音却透过话筒,一字一字,清晰地落入耳畔。
“你看看我好不好?我真的喜欢你,好喜欢好喜欢……”
“我知道自己挺烦的,你肯定早就烦死我了对不对?”
“我也想过放弃追你,真的太累了……”
“可一想到如果真的放弃了,我这辈子恐怕再也没有想要的人了,一点意义都没了,好像被人剜掉了心……”
这些话,他从未说过。
如果不是借着酒劲儿,恐怕也不敢当面对她讲。
不知是不是风雪太大,迷了人眼,那天,她竟难得对他动了恻隐之心。
她撑着伞下楼,走到那个被几乎雪覆盖的男人面前,弯下腰,轻轻拂开他头顶的积雪。
“时延,我们试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