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有新意,却极考功力。
高登云率先开口,他负手而立,引经据典:“孟子曰:‘其为气也,至大至刚,以直养而无害,则塞于天地之间。’”
“此浩然之气,乃集义所生,非义袭而取之也。徐子有注:‘盖云初无浩然之气,由积义而养成……’”
他侃侃而谈,从孟子的定义,到徐子的注解,再到历代大儒的阐述,条理清晰,基础极为扎实,显示出了深厚的功底,不少士子听得频频点头。
就连李钰也暗暗点头,能成为院案首,确实有些本事。
不过马致远这千年老二,才学也非等闲,他虽傲气凌人,但肚子里确有干货。
待高登云说罢,他并未立刻反驳,而是轻笑一声。
“高兄博闻强识,在下佩服。”随后话锋一转“然而,堆砌故纸,不过是寻章摘句老雕虫!”
“孟子言‘浩然之气’,重在一个‘养’字,一个‘善’字。高兄通篇都在说此气为何物,从何而来,却于如何‘善养’语焉不详,岂非舍本逐末?”
他抓住高登云论述中的薄弱环节,开始猛攻。
马致远说得头头是道,让今年新进入府学的士子们差点拍手叫好,这些士子都跟着马致远去砸过陈府,都将马致远看成是他们这一批士子的代表。
至于李钰,虽然是院案首,但年纪太小,又不合群,除了望川县的几名士子敬佩李钰外,其余士子都没有怎么将他当回事。
这一批的士子优秀代表非马致远莫属。
而上一批的士子代表自然是高登云。
马致远话音落下,高登云立刻又开始反驳,两人你来我往,各种典故信手拈来,让围观的士子都觉得过瘾。
一场辨经下来,竟是针尖对麦芒,谁也没能彻底压服谁。
高登云功底扎实,引经据典;马致远思维敏捷,专攻破绽。
最终竟斗了个旗鼓相当,难分高下。
但明眼人都看得出,高登云其实落在下风,毕竟他是去年案首,又是学长身份,马致远今年入学,还是千年老二。
能和高登云打成平手,足以证明马致远的才学不弱于高登云。
也就是说马致远也有案首之才!
“哼,算你还有几分见识。”
高登云最终只能撂下这么一句场面话,拂袖而去,跟随高登云的士子也都纷纷离开。
剩下众人寂静片刻,随即爆发出阵阵议论。
“没有想到这马致远,竟有如此才思!”
“以前只觉得他傲,没想到学问也如此扎实,竟能与高登云辩个不分上下!”
“厉害啊,说不定这岁试第一,真会被他夺了去。”
马致远听着这些声音,脸色依旧冷傲,内心也没有太大波动,只是打成平手而已,还不值得骄傲。
他斜睨了李钰一眼,眼神中的挑战意味更浓“李钰,岁试的时候,我不会再藏拙,你最好打起十二分精神!”
说罢,他昂首挺胸,傲然离去。
经过此事,马致远在府学中名声更高,虽然岁试还没开始,便已经在议论,这岁试第一名,恐怕非马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