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臣不想我大景栋梁之才被埋没,敲登闻鼓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“哦?此话怎说?”
顾清澜指着跪在地上的李钰,昂首道:“老夫学生李钰,年仅十五,然天资聪颖,文采过人。
此次会试之后,将其答卷默写与老臣观之。
老臣观其文,觉其才学远超今科多数中式举子,甚至有望会元!
然放榜之日,却名落孙山!
老臣百思不得其解!
思来想去,恐有奸人从中作梗,埋没国家人才,阻塞陛下言路,故冒死前来,叩请陛下圣裁!”
兴平帝闻言,眉头皱了起来,语气略带不悦:“顾卿,科场取士,自有规矩法度。
考官众目睽睽,层层筛选,岂容你一言而决?
难道你顾清澜的学生,就必定要中?
不中便是有冤情?
天下落榜士子何其多,莫非个个都要来敲朕的登闻鼓不成?”
顾佐衡一个劲给顾清澜使眼色。
科举取士,最重公平。
这次主考,清流和权贵争来争去,最终由中立派的赵伯仁担任。
你现在来帮学生伸冤,岂不是说赵伯仁不公?
这有可能将赵伯仁推向温知行那边。
大哥,你糊涂啊!
知不知道赵伯仁现在是我们拉拢的对象啊。
李钰没中就没中,下次再考不就行了,值得你来敲登闻鼓吗?
顾清澜对弟弟的眼色视而不见,从袖中取出那叠李钰默写的文章,高高举起。
“陛下!老臣并非空口无凭!
李钰答卷在此!
恳请陛下,请满朝诸公,尤其是今科主考、同考官们,当场一观!
看看此文,是否真的不堪入目,连三百名贡士之末席都排不上?!
若此文果真粗陋,老臣愿领诬告之罪,死而无怨!
若此文确属上佳……那今科会试,必有蹊跷!请陛下明察!”
此言一出,满殿哗然!
主考官赵伯仁站在百官之中,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,手心开始冒汗。
他万万没想到顾清澜竟然如此刚烈,直接敲了登闻鼓,还把文章带到了金銮殿上!
他下意识地偷偷看向次辅温知行。
温知行却依旧如同一尊泥塑的菩萨,眼帘低垂,面无表情,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赵伯仁又想到放榜前,次辅安排的后手,稍稍镇定了一点。
不过他额头依然微微渗出冷汗,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。
他知道李钰是顾清澜的学生。
却不知道顾清澜也来了京城。
如果知道的话,此事他恐怕还会掂量一下。
但如今事情已经发生,只希望次辅的后手已经安排妥当了。
兴平帝看着殿下倔强的顾清澜,以及那叠举着的文章,沉默了片刻。
“将文章呈上来。”皇帝开口,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内侍将顾清澜手中的文章呈送御前。
兴平帝接过,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