畏惧。
他言辞犀利,逻辑严密,句句直指要害。
将温党官员驳得面红耳赤,一时竟无人能接上话。
眼看局面即将失控,温知行终于缓缓出列。
他面色沉痛,对着御座深深一躬,声音带着委屈:“陛下!
老臣为官数十载,自问上对得起陛下,下对得起黎民,兢兢业业,从无二心!”
兴平帝点头“温阁老放心,朕自是不会听李钰一面之词。”
他看向李钰,开口道:“李钰,你有证据又为何早不拿出,偏偏在你牵扯进私茶案时拿出,是不是想要为自己开脱。”
李钰心中腹诽,这还不是你给我的时间太晚了。
当然嘴上却道““陛下!臣之所以此时拿出,是因为臣发现,此案牵扯之广,远超想象!
不止私盐!还有当初望川县陈家,插手科举之事,背后亦有温知行的影子!
更有甚者,臣上京途中,屡遭刺杀,亦是与温知行有关!”
众人听得眼皮直跳,你考科举的时候,次辅根本就不知道有你这个人。
陈家插手科举,那是陈家自己的事,你却说是温知行指使。
但这事他们也没法辩驳,因为陈渐安是温知行门生。
有这层关系,真是黄泥巴掉裤裆,不是屎也是屎了。
还有你一个小小从六品的编撰,直呼次辅大人的名字真的好吗?
有官员想要插嘴,但李钰越说越激动。
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愤与控诉。
“臣本布衣,侥幸得中,只想为国效力,报效君恩!
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!
有人因私怨,便要断我前程,取我性命!
有人为权位,便要构陷忠良,逼死首辅!
如今,更是将手伸向我那远在乡野、老实巴交的族人!
这等行径,与强盗何异?!与国贼何异?!”
他猛地看向皇帝,眼中已有泪光,举起手中的证据,声音凄厉而决绝。
“陛下!臣今日拼却这身官袍,这条性命,也要将这滔天罪恶,公之于众!
臣所言若有半句虚妄,愿受千刀万剐之刑!
若证据属实,请陛下肃清朝纲,诛杀国贼,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!
臣……先行一步,以血谏君!”
说完,他猛地起身,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,朝着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。
见到李钰的动作,温党等人目眦欲裂。
“拦住他!”
“李修撰不可!”
朝中众人惊得魂飞魄散,纷纷失声惊呼。
有几个离得近的官员下意识伸手去拦,但李钰看似文弱,却习武多年。
身形灵动,速度极快,他们只来得及触碰到一片翻飞的衣角!
李钰便已经跑了过去。
完了!
所有人脑中只有这个念头。
看李钰这速度,是存了必死的决心。
要是真的撞死,那就真的是大麻烦了。
这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