厌恶这种被臣子逼迫的感觉,更知道若此刻退让。
接下来便是温知行顺理成章登上首辅之位,朝堂将彻底失衡。
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日血溅龙柱的场景,难道今日,又要以死相逼吗?
“够了!”
兴平帝猛地一拍御案,声音震得殿内嗡嗡作响。
他目光如电,扫视群臣,“税收,乃是大景朝的根本!
茶税、盐税,更是支撑国用的命脉所在!
谁敢将手伸进这里面,中饱私囊,便是在动摇我大景的根基,其心可诛!”
说到这里,兴平帝的语气停顿了一下。
听到这话,下方众官员眼底有着一抹得意。
听这话的意思,皇上是要处理张承明了。
不过却听兴平帝继续道:“朕还听闻,近日这私茶案,牵扯甚广!
甚至连新科状元,翰林院修撰李钰,其族人亦涉足其中,打着他的旗号,行此不法之事!”
众官员一愣,不是在说张承明吗?
怎么又转到李钰头上去了,皇帝这是要做什么?
拿一个区区六品修撰开刀?
难道是想用李钰来保住张承明吗?
温知行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,心中飞快盘算。
皇帝此举,意欲何为?
李钰虽是新科状元,但分量远远不够与张承明相比。
用他来顶罪显然不合常理。
皇帝到底在打什么算盘?
就在众人疑惑时,魏瑾之已经高声道:“宣——翰林院修撰李钰上殿——!”
早已在殿外廊下等候多时的李钰,整了整衣冠,深吸一口气。
低头躬身,快步走入奉天殿内。
他走到御阶之下,撩袍端带叩拜。
“微臣翰林院修撰李钰,叩见陛下!”
兴平帝看着下方的李钰,声音不带一丝温度“李钰,你可知罪?”
李钰抬起头,脸上露出惊愕与惶恐,声音颤抖。
“陛下……臣……臣不知身犯何罪,请陛下明示!”
“不知?”
皇帝冷笑一声,语气充满了讥讽。
“你族人打着你这状元郎的旗号,公然贩卖私茶,牟取暴利!
你饱读圣贤书,却纵容亲族行此等动摇国本之事!
你对得起朕对你的期许吗?对得起你读的那些圣贤书吗?!”
殿内众臣鸦雀无声,都看着李钰,等待他的反应。
温党众人脸上已露出看好戏的讥诮神色。
吏部右侍郎杨远心中焦急,他调来京城后,便坐上了这个位置。
可惜却一直被温党排挤,此刻见到李钰被皇帝问罪,不由心中一紧。
他也算是李钰的座师,暗暗为李钰捏了把汗。
清流官员也都心中一沉。
首辅已经倒下,张承明又被禁足,现在连他们看好的三元公也被牵扯进来。
不少人看向沈知渊,但沈知渊此刻也不敢开口。
涉及到税收,那就是动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