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过徐世维:
“母亲方才说的这三件事,我倒想问问。春日宴上,夫君大闹东宫,是他自己失了分寸,与我何干?库房撬锁,是夫君亲自下令,我拦不住,怎么就成了我的失职?至于今日,我身子不适睡得沉,并非故意违抗母亲,母亲为何就认定我是摆谱?”
她从袖袋里掏出库房和中馈的钥匙,轻轻放在桌上。
“既然母亲和夫君都觉得我无能,不配掌家,那我今日就把管家权交出来。这钥匙,母亲还是交给旁人吧,省得往后再出什么事,又算到我头上。”
徐母盯着桌上的钥匙,脸色瞬间变了。
她心里门儿清,徐家这两年全靠安千千的嫁妆补贴,若是安千千真撒手,没人填亏空,府里立马就会乱套。
而且她还等着老二老三老四娶妻,拿老二媳妇的嫁妆填补,现在绝不能让安千千走。
她一把按住钥匙,语气生硬:“你以为交出钥匙就完了?我还没准你交!这管家权,你必须接着掌!”
安千千看着徐母按在钥匙上的手,语气依旧平静:
“母亲,掌家之事责任重大,儿媳自认能力不足,实在担不起。这钥匙,还请母亲收回。若是母亲觉得儿媳哪里做得不好,儿媳可以改。但掌家之权,儿媳是真的不敢再握了,省得日后再出纰漏,又让母亲和夫君失望。”
徐母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胸口发闷:“你这是故意摆架子!拿辞权要挟我是不是?”
“来人!给我拿家法来!今日我非得打你二十大板,再掌你十个嘴巴,让你好好记住什么是尊卑!”
门外的仆役听见喊声,却没一个敢进来。
早上丫鬟拦人的事还没过去,谁都知道安千千如今不好惹,更怕得罪了这位还在填嫁妆的少夫人。
徐母见没人动,火气更盛,正要再喊,徐世维却突然上前一步,拉了拉她的衣袖,压低声音道:“娘,别生气。她要交,就让她交。”
徐母转头瞪他,眼神里满是不解和怒意。
这蠢货难道忘了徐家还靠安千千的嫁妆?
徐世维却没看她的眼神,只盯着安千千,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,又凑到徐母耳边:
“娘,您想啊,娇娇如今名声受了损,若是我纳她为妾,让她来掌家,既能让她有个体面,往后府里的事也能由我们自己人说了算。”
他以为这是个好主意,眼里满是得意。
这样既能讨好柳娇娇,又能摆脱安千千的“控制”,简直一举两得。
徐母听完,气得差点背过气去,抬手就往徐世维胳膊上拧了一把,力道大得让他“嘶”了一声。
“你是不是傻?!”
徐母压低声音,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,“柳娇娇家道中落,哪有嫁妆填府里的亏空?现在让安千千交权,往后府里的开销怎么办?你去喝西北风?”
她瞪着徐世维,心里又气又急。
这儿子怎么就拎不清?
柳娇娇就是个填不满的窟窿,安千千才是徐家的摇钱树!
徐世维被拧得生疼,却还没明白徐母的意思,皱着眉道:“可娇娇聪明,掌家肯定比安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