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关上的那一刻,施易的心率狂飙到一百八,跟扎了一根肾上腺素一样。
文可歆就是他的肾上腺素。
理智上他没办法给出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,比如刚才为什么突然拉着她的手,比如写下这两个没有用的字。
他好像有点完蛋了。
走了。
这是什么非要说的话吗?
不能用嘴说的话......
好像也没有什么方法能说了。
自己一个人在门口纠结地摆动着失控的肢体,就好像玩了好几把十五二十,好不容易给自己说服了,肌肉记忆习惯性地想要摸后脑勺。
手掌往上伸的那一刻,施易想到了这双手刚才摸过什么。
皮肤上,肌肉里,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的触感和印记。
这颗没有洗过的头,刚才去过火灾现场的头,有点配不上了。
他好像真的完蛋了。
接下来的第一反应是,他真不是东西。
师傅师娘、文老爷子老太太,对他这么好,他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,他太不是东西了。
小姑娘年轻漂亮前途一片光明,未来一定是幸福美满的,他没必要毁掉这一切。
他不可以。
他有今天,全靠文家对他的资助和栽培。
文家不需要他回报什么,所以他决定用自己回报这个社会,帮助更多向他一样的孩子,帮助这个社会上更需要帮助的人,投身警界,奉献自己。
不管是什么条件,施易深知他都配不上文可歆,他们之间有十多岁的年龄差,还有他随时都会陷入危险的职业。
真可笑,也真可悲。
施易意识到自己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春心萌动的下一秒,就立马化身法官给自己宣判了这段感情死刑。
还没开始,就注定了无疾而终。
施易这一刻好像可以理解大哥了,五十多岁没结婚也不会怎么样,大哥就是一个最好的榜样。
喜欢的人会有很好的前程和幸福,自己能做的就是祝福和保护她,能获得这样一份幸福。
已经够了。
转过身走向电梯,施易的心已经冷静下来了,不冷静也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这原本就不属于他,这些片段,都是他偷过来的。
从进入电梯,到17号楼的楼顶,施易决定给自己最后一段时间,把这一切抛诸脑后,心就要收回来了。
17号楼一共有三十三层,顶楼还要再往上爬一层楼梯。
通往天台的门上还挂着一把生锈的锁,但此时此刻,锁已经开了,虚挂在扣上。
推开有些重量的门,就看到姚皆宜蹲在不远处天台边,低头在看着地面上的什么东西。
天台的风大,施易说话得扯着嗓子喊,“怎么样,大哥有什么发现吗?”
姚皆宜向他招招手,指着地面上一块黑点,也扯着嗓子对他喊,“过来看。”
闻讯施易加快脚步,凑近就看到了地面上有一块明显的黑斑。
姚皆宜故意用手指蹭了蹭黑斑,没有掉色,抬头和施易对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