寑看着安橙离开,安佑心一横,冲着安橙的背影喊了一句,“安……”
话没说完,怀里的温婉扭动起来,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来。
温婉抬起的一双眸子清明了些,“不……好意思,刚才……醉大发了,又轻薄你了。”
她说着笑得双眼迷离,漫不经心的。
安佑看着她的模样,愣了愣。
这女人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。
之前醉了,还把他压在床上亲。
要不是她及时清醒,他们之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。
安佑想要叫住安橙的话,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。
只见温婉勉强站稳,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笨拙地翻找自己的随身包包。
她醉眼朦胧,动作迟缓,好一会儿才从里面摸出一个硬质的小卡片——正是安佑的身份证。
她转过身,将身份证递向安佑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些,“你的……身份证……还给你。去北京……注意安全。”
说完,她不再看他,转身就想往单元门里走。
然而酒意未消,脚下虚浮,刚迈上台阶,就一个不稳,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,膝盖和手掌直接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。
“嘶——”
温婉疼得倒抽一口冷气。
安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了过去,在她面前蹲下,紧张地查看,“摔哪儿了?”
借着楼道里昏暗的灯光,他看到温婉的手掌擦破了一大块皮,正渗着血珠,脚踝也以不自然的角度歪着。
扭伤了。
“我没事……”温婉想把手抽回来,却疼得龇牙咧嘴,“你抓着我伤口了,撒开。”
安佑眉头紧锁,松了手,立刻拿出手机,“我打电话给安橙,让她……”
“不要!”温婉猛地推开他的手机,流血的手掌撑在地上,“你别多管闲事了,我……自己可以……回家涂点碘酒就好了……”
她再次试图自己站起来,却因为脚踝的剧痛再次跌坐回去,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,脸色苍白。
看着她这副强撑又狼狈的样子,安佑心里那股无名火又冒了上来,“温婉,你能不能让老子省点心?”
他一股无名火。
见温婉无视他,又把手上的手掌撑在地上,他不再跟她废话,直接俯身,一手穿过她的膝弯,一手揽住她的后背,稍一用力,便将温婉打横抱了起来。
温婉在他怀里挣扎,“臭小子,你……放开我啦,我能……走,只是走不了直线而已。”
“别动!”安佑更加不耐烦了,低喝一声,抱着她,大步走进了电梯。
回到温婉的公寓,安佑将她放在沙发上,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医药箱。
他沉默地拿出碘伏和棉签,动作算不上温柔,甚至有些笨拙,但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她手掌上的伤口。
冰凉的碘伏触碰到破皮的伤口,温婉疼得缩了一下,安佑的动作稍稍停顿,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气,“很疼?”
不冷不热。
但这细微的举动让一向大大咧咧的温婉十分不自在,脸上还臊了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