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多小时后,周听寒才从警察局了解情况回来了。
他把警察局的情况告诉了安橙。
最终的事故认定,司机在正常行驶,突发情况下来不及完全避开,承担次要责任,出于人道主义赔偿了两万安葬费便被释放了。
田芳还想胡搅蛮缠索要更多赔偿,但交警出示了路况监控和勘查结果,明确指出轮椅失控滑入机动车道是事故主因,甚至对田芳当时是否尽到看护义务提出了质疑,要对她进行调查。
由于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田芳故意松开刹车,警方最终也只能暂时将她释放。
安橙听到这个结果,皱起了眉头。
竟然是因为证据不足?
两天后,家属可以带回遗体了。
是安橙联络火葬车去拉人,然后遗体火化。
一如奶奶中风住院那会一样,她爸和田芳两人是有多远躲多远,生怕让他们掏钱。
两万的安葬费怕是只会落在田芳手里。
火化后的次日,安家人带着骨灰盒回到了星月镇。
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小镇。
所有人都知道,安老太太是进城去找孙女安橙了,结果回来却成了一捧骨灰。
各种猜测和指责不可避免地落在了安橙头上。
“听说就是去找安橙才出的事……”
“唉,老人家也是可怜,摊上这么个孙女……”
“可不是吗,听说在城里闹得挺难看的……”
安橙回到星月镇奔丧,面对这些指指点点和闲言碎语,她早已习惯,也懒得去辩解什么。
一路上,周听寒都护在她身边。
别人在议论她的时候,周听寒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的,但全被安橙阻止了。
毕竟这是奶奶的葬礼,死者为大。
守灵的时候,安橙注意到一贯吊儿郎当安佑的情绪异常低落,眼神空洞,看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。
等到夜深人静,安橙支开了周听寒,只剩下他们姐弟二人时,安橙才轻声开口问道,“安佑,你没事吧?我看你状态很不好。”
安佑抬起头,眼睛布满了红血丝,声音沙哑哽咽,“姐……我对不起奶奶……”
他痛苦地抱住头,“奶奶的死跟你没关系……都是我的错!如果昨天我没有对爸妈说那么重的话,没有威胁要断亲,我妈她可能就不会心神不宁,就不会没看好奶奶,是我害死了奶奶……”
安橙不知道安佑对她爸和田芳说了什么重话,不过看安佑的样子,是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缆。
看着安佑被愧疚压垮的样子,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安慰道,“安佑,别这么想。人各有命,很多事情的发生,不是我们能完全控制的。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其实安橙也内疚,不知道这话是跟自己说还是跟安佑说。
安佑抬起头,眼神迷茫,冷笑了声,“老子是不是特别没用?总是给身边的人添麻烦,爸妈是这样,奶奶也是这样,要不是因为我,你也不会这样。”
“胡说!”安橙打断他,“安佑,你才不是一无是处。你在安家那样乌烟瘴气的环境里,还能保持明